苏暮槿听到这句话,倒不得不细细端详起这个生面孔,狱长竟然把保护她的重任放在这个着破旧官府的男人身上,他究竟是什么来头?待会上马车再询问罢。
她换上出门的服装,那个巡视跟在她身后,也同她一起踏上了马车。
“师傅,走了。”巡视说道。
马车夫一声吆喝,马儿便踏起铁蹄,在乾州的黄土路上扬起浓尘。
“我以前没见过你。”苏暮槿开门见山说道。
“我和你们狱长是老乡,”他从袖口拿出一把短刀,放在手心擦弄,“他昨日托我来此保护你的安危。”
“如此。”
“苏姑娘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他把刀收回衣中,“在苏青伏那家伙忙活的这段时间,我会保证你不被任何人带走。”
“百苦教的人来了也没问题吗?”
他看着苏暮槿,厚实的脸皮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笑容:“我已经听闻前几日的事情了,若只是来几个掌门,当然不在话下。”
“只是掌门。”苏暮槿强调了一遍。
“我年纪也大了,不敢逞这个强。”他说道,“我还没告诉你如何称呼我。”
“嗯,您请说。”
“我姓廖,你叫我廖叔便可。”
“好,我听廖叔也长我许多,叫我暮槿便是。”她回应道。
“行。你上课时我便在书院里等你,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我这双耳朵,”他指了指自己那双已经有些蔫瘪的耳朵,“不过苏青伏这段时间真是难过啊。”
“父亲怎么了吗?”她几乎知道这位廖叔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你还不知道吧,昨日苏青伏的三女儿死了。”
苏暮槿只是僵硬地点头回应。
“这是……百苦教给他的警告啊。”
“警告?”
“百苦教的那几个门徒早在半个月前就来到的乾州,我听道上人说的,”他缓慢地道出苏暮槿不曾知道的事情,“百苦教有一个毒方,‘十日倒’,给人下毒后十日必死,若是在此前服下解药便能安然无恙,但苏青伏没把你交给他们,因此他女儿也就死了。”
苏暮槿听到此话,脑中雷霆霹雳,父亲的三女儿是因为……因为自己而死。
“暮槿,不必为此自责,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否则也不会叫茶庄的人来帮他看病,”他突然叹息一口后道,“不过怎么是路家那位二少爷来呢。”
“他怎么了吗?”
“他的医术,怎么说呢,并不是不高超,但主要修行在武功疗伤,和百苦教的那些旁门左道可谓截然不同,他面对‘十日倒’,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成功可能性。”
“怎么会这样……这么说茶庄是根本不准备帮助父亲吗?”
“话也不能这样说,让他来,确实是茶庄仅有的选择,倒不如说你父亲的选择太少了,他如今能依靠的懂得医术的势力只有茶庄和雅家了。”
雅家,苏暮槿依稀有些印象,父亲曾在以前告诉过自己,雅家是南方最大的势力。
“当然,还有善用暗器的凌云,人们常说凌云和百苦教是一丘之貉,不过他们实际水火不容,毕竟两家均是凭借阴招出世,互相都不服气。”
“那父亲为何不找凌云。”
“没人会去找凌云。”他冷笑一声,“没有任何人。”
苏暮槿马上理解了,凌云用暗器,善耍手段,必定名声狼藉于江湖,这种处境已经糟糕到即便父亲的女儿可能死亡,他都不愿寻找凌云的人——这是多么败坏的形象。
“到了。”车停,马车夫喊道。
“走吧。”廖叔说着走下马车,苏暮槿也紧随其后跳下,“那书院老先生在前几日已经回来了,你直接进去找他便是。”
“知道了,这几日麻烦您了。”
“闲着也是无趣,一把老骨头说不定还能活动一下筋骨。”
苏暮槿笑着离开了。
午休时间,廖叔一直隐秘地很好,即便苏暮槿有意寻找他的踪迹,还是没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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