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过最高,苏暮槿独自一人来到了训练场,开始下午的训练。
她接续上午的那种感觉,再次凝神聚气,体会身体中内力的流动。
或许是休整了一个时辰,她自觉能更好地控制内力,便慢慢调动,仿佛头顶着一碗水在奔跑。她徐徐抬起手臂,内力好想真的灌进了手掌,相比之前更加多,更加集中——但还不够,她只是把内力压进手掌,远远达不到父亲的要求。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这样如何!她想着,便击向了木桩。
木桩裂成两半,她连忙凑到断口看去,和今早最初的那一指别无二样。
“暮槿,”在苏暮槿全神贯注之时,苏青伏已经慢慢走到了训练场,他站在她身后,有条不紊地说道,“我方才看了,比早晨要好上许多。”
“但为何这断口看上去毫无变化?”
“这就是控制内力的难处。你早晨能将内力汇聚在手臂,木桩被打出小小碎屑;若有人能把内力汇聚在前手臂,那木桩还是如此;现在你把内力汇聚在手掌,亦是如此。”苏青伏走到一个完好的木桩前,抬起手掌,迅速一推,那木头便被拍成两段,同苏暮槿的二指禅攻击后的效果几乎一样,除了前者的断面光滑无比,“只有像这样,完全控制内力,才能做到无论什么部位击打,都是这样的效果,你可明白其中的理?”
“我好像懂了。”苏暮槿点点头,“内力如同一种气,可以化成各种形状,身体不过是个传递的媒介。”
“是这个意思。”苏青伏满意地点点头,“倘若将内功的控制分为三种境界,那就是普通人、黄北、和我,就算再接近我这种境界,那也相差十万八千里,这是内功之难,更是武功之难。”
苏暮槿虽想反驳,但似乎是这个理。
“父亲,你说黄北师父也会武功,我怎么从未见他用过?”
“这事也是蹊跷,”苏青伏今天的话格外多,“我在六年前奉命抓捕他,实际上,那时黄北同我武力相当,抓他事件极其困难的事。哪知没几天,一个夜晚,他就人被五花大绑送到江淮大牢的门口,内功也都没了。”
“内功还会消失吗?”
“这就是蹊跷所在,”苏青伏陷入思考,“一个人控制内力的能力,常理而言,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就算缺胳膊短腿也不会。你也明白,内力即是气,人不亡,气不绝。那黄北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只说被人打了一掌后就没了内功,真是怪哉。”
苏暮槿耸耸肩。我可弄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继续练吧,我在一旁随时指导你。”苏青伏心想,其实是怕你晕倒后随时救起你。
“好!”苏暮槿信心满满。
……
夕阳西下,苏青伏正在把苏暮槿撵走。
“暮槿,你不累,我可累了。”苏青伏强颜欢笑。
“再来一次嘛!”
“明天,明天。”
就这样,苏暮槿练习一下午未果,洗完澡后怅然若失地回到了房间。
“白猫!那内功实在可恨。”她气鼓鼓地嘟起嘴巴,把弄脏的衣服扔到地上,穿上紫红棉睡衣,坐到松软的床上。方才练功没有注意,此时她才发觉自己已是全身酸痛,躺下后几乎没法起身了。
她舒展着身子,双手无力地把白猫放在胸脯:“白猫,你平常吃些什么啊?”
白猫默不作声。
“也是。”她瞥了瞥嘴唇。
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时辰后,下午不堪回首的记忆又浮现在她脑中,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的狼狈样,突然就有了精神。苏暮槿一个鲤鱼打挺,她从床上蹦了下来,从衣架上拿起一个外套,便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白猫也跟了出去。
深夜的监狱,她还从未走过。
皓月当空,哑光清寂,她踮起脚尖走在廊道上,白猫也悄无声息地走在前头,好像它才是这的主人。
几轮辗转,她终于要到练习的地方。
白猫突然停住脚步,向她猛地摇头,苏暮槿见状连忙躲到一旁墙体后面。白猫也蹲在她脚边,侧头看着前方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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