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这饭做的真香,和我娘做的差不多!”
刘交吃着蒸好的麦饭和腌好的咸肉赞不绝口。
掐了口诀飞离家乡的刘交确定没人再认得出他这个“失踪”十几年的刘家幼子才算停了下来。
沿着河一路走去,见到漂洗衣物的大娘,欲问道于漂母,漂母却误会了,以为自己来讨食吃的,正好刘交闻到边上农户家饭菜的香味,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声响,就不推脱,正好随着漂母回家吃饭。
虽然漂母的手艺远不如山里师父,但着实让刘交吃到了上山前母亲的手艺,不禁湿了眼眶,连忙大口吃着碗中的麦饭。
“慢点吃,锅里还有~”漂母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想起了之前被义军裹挟着一同参战的幼子,要是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
“母亲。”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朝屋外看去,一个面色黝黑的男人,约莫四十岁的样子,背着布袋跛着脚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
刘交连忙放下碗筷,口称兄长,出门相迎,从小跟三哥刘邦混的刘交为人处世的水准也在常人之上,三言两语说的天花乱坠,主动接过男人身上的包袱。
男人一脸疑惑,见老母没有出口制止才松了手,让刘交拿了过去,身后小女孩怯生生的躲在男人背后,眼睛一转一转看着这个陌生而年轻的叔叔。
“进来吃罢!”听到母亲开口,漂母的长子衷抱起女儿坐到桌子前,听母亲互相介绍起来。
刘交自言是个儒生,乃是沛县人士,听闻雒阳广招儒生,便想去雒阳看看能不能谋个一官半职。
漂母一家则是较为凄惨,丈夫秦楚战争时死了,得了个公士的爵位,长子衷是个木匠,幼时伤了脚成了跛子,年近三十才娶亲,妻子生了女儿后又难产死了;
长女浣嫁给了邻村的农夫谷,虽然不愁吃穿,却也不算富裕;
幼子黑夫则是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后来被义军拉着参战,如今山河一统却也再未见到,有消息说被楚霸王坑杀了,家里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
听着衷闷雷般的呼噜声,刘交细细思索起来,漂母一家都是忠厚之人,今日受漂母一饭之恩,如何相助这家人富起来却是问题,身边的衷是个极为忠厚的老实人,对身边人没什么防备,便是自己这种认识不到半日的人也是倒头就睡,不加防备,若是留的钱财怕是会给漂母一家带来杀身之祸。
足足思考了半个时辰,刘交心中有了腹稿,掐着法印施了法术后又派新得的灵宠守夜才安然睡去,师父还在世时再三嘱托,下山后要万事小心,刘交确实也有些防备,便是吃饭时也先让小白吃过再动的筷子,如今要睡了也是施了护身之法才睡的。饭桌上听阿婆他们说新皇帝还算不错,统辖这里的是楚王,不过天下初定,贼寇还是有些许的,幸而大多求财,并不求命。
......
鸡鸣声响起,身边的衷蹑手蹑脚的坐起身来,披件短衫准备朝食去了,见到刘交也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拿着桌上的陶碗抿了一口润润喉咙,小声道:“阿弟再睡会吧,我去准备朝食。”
刘交微笑着点了点头,伸伸懒腰,山中修行时天不亮就起来挑水砍柴了,虽然修行了法术,师父还是叫自己身体力行,打熬身体,再加上六年前修行入门后,一日休息两个时辰就精力充沛,身体也早已经步入辟谷之境,便是半月不食也无甚关系,屋外雄鸡唱晓后便醒了过来,见衷起身后也跟着坐起身来,倒是让衷以为自己惊醒了刘交,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我来罢!”刘交出了屋子见到衷拿着斧子劈柴,大步过去拿过了斧头,劈起柴来,衷见到这个酷似幼弟黑夫的青年奋力劈柴,憨厚地笑了笑,转身准备饭食了。
.......
刘交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米汤,呷了一口感觉不是很烫了,大口吃了起来,突然间怀里卧着的灵宠不安躁动起来,吱吱发出声响,刘交左手伸进怀中,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安抚情绪,继续不动声色的吃着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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