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郭待封,李守义笑道:“老郭,你这藏的够深的,咱们相识半年了,你是一点都没露啊!”
“败军之将,惭愧难当!那里还有颜面在人前宣耀那不光彩的身份。”
老郭这话,也引得苏庆节跟着一起长吁短叹叹,大非川之战,是所有唐军的痛处,莫说郭待封这些亲历者,就算是苏庆节也甚为伤感。
入座后,苏庆节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老郭这些年境遇,听到老郭一直在河北边军服役,也不来看他这老友,连说其不厚道。别人笑话他,他们之间乃刎颈之交,岂能以世俗度之。
“唉,乌海之战,我因意气之争,未遵帅令,贪功冒进。被二十万敌军所围,粮仗尽没,断绝了我军的补给和支援,导致了大非川之败。”
“若非我一意孤行,哪有那十万冤魂。郭某本想以死谢罪,可又无颜去见那些弟兄。所以,便只能投身边军,渡过余生了。”
事情过去十三年了,但郭待封一直耿耿于怀。他手下两万护粮官兵尽数力战而亡,这是大唐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败仗,让自恃名将之后的郭待封实在无颜。
唉,叹了口气,苏庆节捶了郭待封一拳,感慨道:“你跟仁贵,就是一个槽子拴两头叫驴,一个比一个犟。”
“你们都太想证明比对方强了。”
客观的评价,大非川之败也不能全怪郭待封身上。在苏庆节看来,就算没有乌海之战,不丢失辎重,唐军也未必能胜。
论钦陵当世名将,本不在薛、郭二人之下,手中又握有四十万大军,人数是唐军的四倍,又有依附的吐谷浑人为应,占尽了人和,岂是轻予的。
苏定方晚年镇守西南,苏庆节跟随在侧,亦深知高原苦寒,越是高去,越是严重,将士们难免会眩晕、头痛、心慌、腹泻、疲乏。
更何况薛仁贵指挥部队“轻锐倍道”,快速由低地带推进到高原深处,士卒缺乏适应高原环境的必要时间,而且体力消耗一定很大,此失地利。
与此同时,安西四镇不稳,一些部落趁机作乱,让西征的唐军如芒在背。若非阿使那忠领玉河军重新夺回于阗,牵制了西域的兵力,后果只能更严重,此失天时。
天时地利人和皆失,在这种情况下作战,就算是把他和裴行俭一起拉上去,也未必打的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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