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伯瑶聊了整整两个时辰,顾不上疲倦,李守义又折返回山,想着事关重大,与裴谈商量一下。
正巧碰上,鸿雁给他的夫人-萧氏把脉,作为随行的命妇之一,一路舟车劳顿着实把她折腾够呛。
“鸿姑娘,这病得重吗?”
裴谈的表情很是担心,如此心疼夫人的,鸿雁也是平生仅见,随即温声回道:“好生将养自然无虞。”
萧氏的病虽然是旧疾,但不妨碍行走坐卧,只要调理得当,按时服药,问题不大。如果,非要根除的话,便需要冒一些风险。
若是年轻人,气血充足,身强体壮还好说,可萧夫人毕竟是人过中年,若是一个不好,便有可性命之危。
“失败的几率有大?”
鸿雁斩钉截铁的回道:“八成!”
“搏一下!”
好嘛!裴谈这话把鸿雁造的一愣,刚立的深情人设瞬间崩塌。而萧夫人也真是可以,起身便甩了他一计耳光,打得裴谈脸上的贱笑瞬间荡然无存。
瞧先生耷拉个脑袋走过来,站在门前抱膀的李守义,斜眼打量一番,不由笑道:“先生,这够给面子了吧!”
事实证明,裴谈就是个又菜又爱撩骚的人,明知道自家夫人是什么脾气,还这么玩,找揍呢!这么大个手印,现大眼了吧!
“殿下,是来找臣请教文章的吧!正好,臣有暇,可以指点殿下一二。”
李守义对裴谈的无耻,又有了新的认知,根本就没有下限。可他的确找裴谈有事,只能附和着,把这台阶递过去。
不过,这台阶不是白给的,李伯瑶所说之事,得请裴谈参谋一下,看看所说之事是否为真。
拿着毛巾敷脸的裴谈,皱着眉头回忆道:“那仗打那么长时间吗?臣还真没注意。”
好嘛!他这官儿当得够糊涂的了,敢情他这么多年的皇粮都是白吃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可裴谈却认为李守义这是一种偏见。上至世家勋贵,下至寒门庶族,凡为官者,谁人不是为了“利”字。
拿裴谈自己现身说法,两耳不闻窗外事,能省一事省一事。这样的官儿,在三省六部的诸官中,最起码占五成。
为什么这么做?
当官的韬光养晦才是自保长存之道,天子是主君不假,可不见所有人与君主都有恩义。这也就是历朝历代王朝更迭,死节臣子之少的原因。
太宗四请马周,君臣相知,如鱼得水,是千古佳话不假。可马周本人呢,还不是积劳成疾,壮年而亡。
对臣子来说,知遇之恩是人生大幸,可亦是人生之大不幸。可谓得之大幸,失之我命。陈政也罢,李伯瑶也好,皆是这种命。
“可李伯瑶与殿下所说的,就一定是实话吗?”
“您可别忘了,您不是太子,更不是圣人。”
永徽四年,十一月底,扬州长史房仁裕与崔义玄前后夹击陈硕真。战斗情况相当惨烈,参战的数万叛军,最后除一万多被俘外,其余大部战死。
“文佳皇帝”陈硕真及仆射章叔胤在战斗中被俘,战后,房仁裕授兵部尚书,崔义玄授御史大夫,一时风光无限。就算战场纷乱,陈硕真的妹妹趁乱逃走,又能带出去多少乱兵。
噢,照李伯瑶说,其倚身蛮獠,挑拨离间,那些蛮族就与朝廷不计伤亡的嗷嗷干了八年。那这蛮族首领脑袋,还真是缺了根弦儿。
而且,战后了解了情况,他为什么不在奏捷的文书中说明了,岂不是能换取更大的功劳?
李守义迟疑了一下,继而补充道:“小王也问过,他说得罪不起受益的二人及身后的势力。”
房仁裕,出身清河房氏,与裴仁基一同投唐,三朝元老。其三子皆在朝为官,长子房先忠之女,更是太子妃。即便已然身故,也是当之无愧的开国功臣,不可轻辱。
崔义玄,旋劝李密将黄君汉归唐,任左司郎中、韩王府长史;永徽中,累迁婺州刺史,御史大夫,蒲州刺史。同样历经三朝,劳苦功高,堪称国之干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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