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马球比赛,零比十的事常有发生。但在千牛卫看守的中岳庙,一个小女子打伤两位亲王,还来去自由,李治的脸都阴出水来了。
武攸暨唯一能争取到的有利条件,便是被李守义的人缠在了殿外。有天后在上面撑腰,只要他抓住这点不放,必定能将责任干净利落的甩出去。
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辩解,反而以诚恳的态度认错,并愿意为李哲兄弟的负伤负责。光凭这副担责任的勇气。前后如此反复,李守义默默给他竖个大拇指,赞一声有心机。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人家没坑他们叔侄三人,他自然也好落井下石。所以,帮着开脱了几句,李守义将那个叫梵音留下的手札呈了上去。
归德将军-陈政!
喃喃了一句,合上手札,李治的面色变的难看起来。
李守义一看,有事啊这里。可同样察言观色的黄门侍郎-裴炎,却站了出来,请皇帝下旨,羁押辅信将军-李伯瑶!
瞧裴炎那抖机灵的劲头,李守义不由的怀疑,他好像有什么大病。从哪儿看出这事跟这位辅信将军有关系了?这不是找替死鬼呢吗?
可总有不惯孩子的家长,殿中侍御史-检校中书舍人-魏元忠,却板着脸哼了一句:“裴相真是会甩锅,假公济私,排除异己啊!”
魏元忠还不隐晦的表示:宰相者,胸须有沟壑,裴炎身为宰相,斤斤计较,将个人意气代到政务中,难免让人小觑。
“魏元忠,你血口喷人!”
“下官还说你利令智昏,挟私报复呢!”
而李治却重重地哼了一声,剑拔弩张的二人才垂首推到了一旁。陈政也好,李伯瑶也罢,都属于一股旧势力,魏元忠入仕的晚,哪里这其中的隐晦。
原本,他一直以为,陈政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可却没想到。
叹了口气,李治不由感慨道:“山雨欲来啊!”
“好啊!有人搞邪魔歪道,那朕就打个糊涂,吊一吊他们的胃口,以静制动。”
打个糊涂,啥意思?
顺着皇帝手指的方向,众人回头,便看见进殿的李哲兄弟俩。这俩家伙也就是点皮外伤,可却把自己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
俩货不出意外的向皇帝哭诉着,那怂包软蛋的样子,别说裴炎、魏元忠挠头,李守义都觉得头疼。
可皇帝执意让两个儿子承担重担,臣子们又能说什么呢!李守义也是随大溜,一手一个倒霉蛋,上了回静苑的马车。
“行了,你俩别哭丧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呢!”
“先说说,陈政和李伯瑶,这俩爷们到底怎么个事!”
李哲李轮再成事不足,也比他的人头熟吧!
而且裴炎那老东西老谋深算,一点意气之争在御前显露,显得太没城府了,这跟他的人设不符啊。更没必要让魏元忠抓着小辫子一顿捏咕,受这鸟气。
李哲这刚要开口,便弟弟出声打断了:“你还是别说了,弄出虎狼之词来,再把三郎教坏了。”
也不知道谁的嘴整天闹花花,李哲重重地哼了一声,生硬回道:“你行,你上吧!”
贞观十七年,李治入主东宫,太宗为其从诸勋贵府邸,遴选一批有军功的功臣子弟充实六率。
开府仪同三司-卫国公-李靖之幼孙-李伯瑶,左卫翊府中郎将,嘉庆伯陈犊之子-陈政皆在其列,被编入六率中带兵。
因其与李治年纪相差不多,志趣相同,被引为东宫近臣,常伴随李治出宫或行猎。至永徽元年,二将以左右千牛卫中郎将,节制三大殿禁卫军。
永徽年初,朝中的军政大权,尽在长孙无忌、褚遂良这般托孤重臣手中,在紧要的朝务和位置上,李治的确说了不算。他俩的位置,还是李伯瑶走了李勣的后门才晋的位。
......,总而言之,在李治登基之初的那些年,能让他完全放心的人屈指可数,李伯瑶、陈政赫然在列。在铲除长孙无忌、褚遂良一党时,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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