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徐知行:“你拥有一个几乎无穷无尽的丹田,但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力量,这世间,能承受此等力量的,也就只有真龙之血了。”
听马克沁神父这么一解释,众人都沉默了。
伍行看向徐知行,心中竟然有几分心酸,十二岁入皇觉寺,销声匿迹十年,二十二岁出山即天下无敌,谁又知道这背后吃了多少苦?
若是老侯爷和夫人还在,看到他把那么个东西塞自己肚子里,该多心疼呐。
徐知行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笑着拍了拍伍行的手:“好了,伍叔,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徐家的男人也很少活过五十岁。”
伍行看向马克沁神父:“你说强身固本的功法,可有什么推荐的?”
“若是论延寿之功法,这天下间一等一的,自然是长春不老功,”马克沁神父说,“这门功法就是剩一口气,也能自己恢复过来。”
这天晚上,徐知行坐在窗边,看着夜幕下影影侗侗的兰登。
下午没能和长公主聊太多,因为伍行之后,镇藩司和北洋水师的人也来了,你一言我一语,都是问那艘走私船上的事情。
徐知行没有说太多,只是说在船上的确遇到了兵甲的阻截,自己救了人便跳船走了,后来的爆炸是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从之前和长公主的交谈中可知,兰登这些府衙,没一个可靠,昌裕王有问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府衙中到底有多少人是昌裕王的。
如此便索性让他们自己去查吧。
那些人后来还想问,最后让伍行给赶了出去。
接着长公主也走了。
徐知行下午小睡了一会儿,如今精神状态尚好,只是那两条手臂得养上一养。
现在,他看着窗外的兰登,又想起了下午的事情。
“你只有三年可活。”
这句话,五年前阳明先生便说过,可徐知行还是好好的活过了五年,他无病无痛,但心中还是知道,外丹对身体的损伤指不定哪一天就会爆发,自己从活蹦乱跳到一命呜呼,不过一眨眼的工夫。
都是些,没有必要去担忧的事情。
能活一日,便做一日的事。
明天,先去看看茜茜,她现在在伍行那里,昌裕王已经把人送给了自己,然后,然后呢……
回神州?
不,我要陪长公主探一探这兰登的黑幕。
对,此事与我无关。
——谁说,与我无关?
恍忽间,徐知行竟然感觉到有些冷,想来是身体还很虚弱,于是他起身,关上了窗。
可他才刚转过身,那窗户便又打开了。
一袭黑衣的朱君旋翻窗而入,手中提着一个油纸包:
“听闻小侯爷喜欢吃鸭子,我寻遍了兰登,还真找到这么一家应天风味儿,小侯爷可否赏脸小酌两杯?”
徐知行瞟了她一眼:“我现在这伤躯,怕是不宜饮酒。”
“反正你也活不长,怕啥?”
…………
酒过三巡,徐知行把玩着鸭腿骨头,正给朱君旋讲数月前自己在夷州的事情。
“那飞马寨大当家吾雍谷慕,原是夷州的原住民,后来南洋水师征兵,在南海服役二十年,回乡后便纠集了一帮村人,占山为王……”
两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却也没聊兰登之事,长公主似乎对徐知行的江湖故事很感兴趣,问个不停,徐知行便和她讲了讲。
“夷州物产富庶,百姓生活安稳,为何也会有山匪之祸?”朱君旋问。
是了,夷州是她的封地。
但是这位年幼的长公主,并不清楚这世上的许多事情。
“殿下所说的生活安稳,是明人。”
“吾雍谷慕难道不是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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