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走出书店,坐在面摊前,今天心情不错,他难得的从安吉拉的钱袋里掏出一个铜板:
“一碗阳春面。”
卖面的大汉瞥了他一眼,似乎是说‘你总算愿意掏钱吃面了’,但却没有接过那枚铜板的意思。
这时,隔壁桌有人哈哈大笑,喊道:“小康啊,今儿我终于赢一次了!”
他们在赌康斯今晚会不会掏钱买面,但是……
“但你别想了,卞英不会卖面给你的!”
“为什么?”康斯问。
卞英淡淡道:“我的面只卖给人吃,不给狗吃。”
哈!——
康斯心中一笑,有那么几分滑稽起来。
不知道我要是告诉你我来自四百年后,我拥有和你们同样的祖先,同样的灵魂,你会不会卖给我吃?
我想多半不会,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只认血,不认灵魂。
他倒也不怒,在面摊前的一个空位坐下——这是专门给他留的位子。
桌对面吃面的大汉抬头看了他一眼,掏出一个钱袋子,扔给他。
康斯没有接,问道:“这次是多少?伍叔。”
“八十三个银元。”
1银元等于20铜板/100宝钞,在兰登,3宝钞,也就差不多是半个铜板多一点点,可买一张烧饼,卞英的面摊,1碗面1铜板,油街上的ji女,均价10铜板,也就是半个银元1次。
这一期报纸的收益,差不多等于安吉拉两个月的收入。
但还是太少了——太少,太少了。
“你先帮我存着吧,伍叔。”他把钱袋推了回去。
伍行抹抹嘴,接过钱袋:“小康啊,你这几个月在我这儿存了得有小一千银元了,你就不怕我吞了不还你了?”
“你要看得上一千银元,就送你了。”
伍行哈哈大笑:“一千算什么,但你让我帮你卖报纸,可没说做你的账房先生啊。”
“账房先生要价几何,伍叔你自己从那袋子里扣。”康斯笑着道。
他是在安吉拉那里认识的伍行,这是帮到海外避祸的骠骑军,在港口跑船为生,康斯观察了很久,试着和他接触了接触,让他帮自己在港口卖报纸——本来就是船夫,那地方龙蛇混杂,需要报纸这种消息载体,再加上人看起来也算得上正派,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五五分账。
伍行一开始不信——谁会信这么一个白夷小鬼头的话?
但卖了几次后……合作正式达成。
“但是小康啊,你这产量太少了,就算1宝钞1张,每一期也只有一万份,你要能印个十万份出来……”
“你们卖不完十万份。”康斯说。
是的,一万份是伍行这帮人的极限,再扩张,就需要分销渠道,而康斯更关注的是……虽然他印了一万份,可每一期都会砸在手里两到三成,最后抽出成本,其实也不过二分利。
原因么……报社是一整个系统,可康斯只有一个人,累死累活,采编撰稿排版全干了,不可避免会造成内容的下降,招募人员又会造成新的成本,报社工作者可不是工厂里的工人,几个铜板满大街都是……
印报这条思路没错,可现实条件让他没有办法施展手脚,薄利多销的生意不成规模便无利可图。
“好啦,”伍行拍拍康斯的肩膀,又把那八十三个银元塞回康斯手里,“你已经不错了小康,今晚是来跟你告别的,我们过几天要出趟海,一个月之内,是帮你卖不了报纸了。”
“我跟你说过了,伍叔,跑海很危险的,纵使你们武功盖世,但大海可不认这些。”
“但我们总得糊口吧。”
“我有赚钱的法子。”
“就这一天八十银元?扣除成本,每个人到手十个铜板都不到。”
伍行走后,康斯坐在店里,一个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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