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负伤 (2-1)

从花想容离开后，秦益并没有回到伏虎门。那个张二公子看起来背景不小，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了结，秦益不能把麻烦带给葛斌和他的那些徒弟们。他只能又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好在现在洛阳江湖豪侠云集，这么做也并不突兀。

果然，天还没有亮，官兵衙役就在城中敲起了大门。埋怨声，喝骂声响作一团，不仅仅是青楼酒肆，客栈赌坊。就是连城中居住的百姓也要被开门搜查，想要在这百万人口的一座大城里寻找一个没有任何线索的人，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看来知府大人也只是想要做做样子，最后抓几个替罪羔羊罢了。虽然是秦益造成了这一切，才有人被抓去顶罪，但是秦益认为他做的事说到底只会给那些人一个理由罢了，贪官污吏们每天都在谋财害命，这几条人命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明天的饭今天先吃掉而已。

搜捕刺客的行动调集了上千人手，浩浩荡荡整整一天才将将结束。参与搜查的官兵和衙役大多盆满钵盈，意犹未尽。而城中的百姓却大都敢怒而不敢言。秦益走在街上，看在眼里。只一次行侠，就造成了这么一连串的后果，这已经足够让许多人退步了。武林中的所谓侠客“劫富济贫”时会有多少百姓遭受连累，“锄强扶弱”时又会有多少无辜“间”遇毒手？真正为国为民的大侠可还存于世间？

秦益只知道他昨晚没有做错，杀那张二公子一个，便抵得上救下千万条性命。正想到这里，前面一个人却挡在了路中央，这条街本是闹市，路也并不宽阔。甚至跑不开一驾马车。有人走在路中央原本没有什么蹊跷，只是秦益定睛看去，那人竟是昨晚察哈所称的“钓雪楼”的于堂主。

他静下心来，装作漫不经心的转身返回。那于堂主却已经发话了：“小子，果然是你！”

秦益听到这句话赶忙运起轻功，也不管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可是那于堂主更快，十几个呼吸就追了上来。秦益拔出长剑向他猛地刺去，那于堂主却一掌把长剑劈成两截，真气携着掌风吧秦益向后远远推去。在酒楼的木墙上开了一个人形大小的洞。

于堂主接着冲进酒楼，酒楼里只有一摊血，哪里还有秦益的影子，他又绕开柜台，走向开着后门。酒馆里人的本就被吓得面色惨白，他这几步走下来人群更是一窝蜂的散掉，就连小二和掌柜也随人群离开了酒楼。

于堂主不管他们，站在后门一看，外面同样是热闹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没有秦益的影子，他却不在意道：“你小子中了我这一掌，不死也难。”

洛阳的街道曲折，秦益像没有头的苍蝇一样兜兜转转，他努力挪动脚步，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向前。不知走了多远，等到大概已经逃离了这次危险，心头一松，却突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等再醒来的时候秦益已经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了，眼前的人是一个年俞花甲的老人，穿着朴素，消瘦的脸上布满褶皱，看在眼里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老人，秦益张了张干涩的嘴角，那老者看到了，马上问道：“你是想喝水吗？”

秦益心中苦笑，点了点头。那老人把秦益慢慢扶起，拿来一个精致的茶杯，秦益一眼就认出这是官窑瓷器。看来这个老人的身份不简单啊！

老者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又道：“你那天躺在街上，还有一把断剑插在身上，后来是小姐救了你，要么现在你可能已经被义庄收去了。”

秦益想要给老者行礼，但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只好道：“多谢你家小姐的救命之恩，晚辈无以为报，还要多谢老先生的照顾。我那日遇到仇人，若果不是老先生和你家小姐，晚辈恐怕已经踏入黄泉了。”

那老者无所谓道：“老朽劳累些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你能记住我家小姐的救命之恩就好了。”

“那是一定，只是老先生，我这次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何时日？”秦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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