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杀尽天下又何妨 (2-1)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彻夜未眠的杜雄，为自己准备了，好几套不同的衣服、道具。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便开始奔走于西城区的大街小巷。

他不停的变换着身份，一会儿是拿着算命帆的盲人算命先生；一会儿是邋遢行乞的瘸腿乞丐；一会儿又变成了落魄的江湖艺人。

……

不论他是什么身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旁敲侧击的打听，铁刀帮的情报，一切事情，无论巨细。

随着时间的流逝，情报的积累，杜雄心中的怒火，也在不断增长着。因为铁刀帮，可以说是劣迹斑斑，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刺激着他的神经。

入夜了。

杜雄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拿起记载着，铁刀帮罪行的，厚厚的一摞纸，赶到了与林天约定的地方，不曾想，后者早已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黑暗中，林天一身黑色紧身衣，手里拿着一把长剑。面容冷峻的看着下方，眼神中没有一点感情。在他的身旁，红豆同样一身黑衣，静静地站在那里。

杜雄走上前，将手中的纸递给了林天。

林天却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这些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杜雄纳闷，自己辛苦了一天一夜，对方居然看也不看，还说不重要，当即语气有些不善，“不重要？那你为何让我收集他们的罪证？”

林天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然后拿出了当初小男孩小宝，送给他的那个鬼面具，轻轻抚摸着，脸上的伤痛油然而生。

“我给你们讲讲这个面具的来历吧。”

“一天晚上……”

他慢慢讲述着那天的事。语气虽然平淡，可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说明着，他此时沉重的心情。

红豆早已泣不成声。

杜雄沉默着，但那粗重的呼吸，铁青的脸色，表明了一切。

林天讲完了，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铁刀帮总部，轻轻的说道：“我答应过小宝，铁刀帮一个都活不了。”

“你要杀光他们？”

“你要杀光他们？”

红豆与杜雄，同时惊叫出声。

林天对此并不意外，“没错，只是灭了一个铁刀帮，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还有镰刀门、青衣帮之流，这些人杀不完、斩不尽。”

杜雄与红豆，不约而同的点着头。他们也同意林天的说法，这是大环境造成的。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比的就是谁更狠，谁更凶。

在曜日城其余几个区，情况还好点。有朝廷衙门威压着，有各大势力制约着。但是在西城区，这个三不管地带，有可能会因为一个馒头，一碗米饭，而葬送一条鲜活的生命。

林天顿了顿，忽然杀气外露，狠厉的说道：“所以，我要在西城区建立一个新的秩序。朝廷管的，我管；朝廷不管的，我更要管。青衣帮也好，镰刀门也罢，谁敢拦我，我就灭了谁，”

杜雄毕竟曾经是衙门捕快，忠君报国是他的信念，听到林天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冷冽的说道：“你想成为这西城区的地下皇帝？难道要造反不成？”

林天眼神冰冷，极其蔑视的看着他，杜雄顿时觉得，自己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只听林天说道：“哼哼！皇帝？若这天下都如西城区一般，我就扫平天下不公事，杀尽天下又何妨。”

林天此时的语气虽然狂妄，但不知为何，杜雄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恰恰相反，自己居然会相信这个少年的“妄言”。

红豆疑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恐惧，她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的林天了。这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个弟弟吗？还是那个从小体弱多病，却又善良正直的林天吗？他怎么会有如此强的杀气，又怎么会有这种属于上位者的霸气。

渐渐的，红豆眼中的疑惑消失，恐惧散去。因为她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弟弟林天，不论他想做什么，自己都相信。

“我支持你！”红豆坚定的说道。

林天转过头，瞬间杀气全无，眼中尽是温柔，他微笑着，“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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