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贪猎 (3-2)

二十分钟后，他接近了他的目的地，他并不知道何处是目的地，但是眼前的“小青”记住了超市中那刺鼻的，绝非江梦梦遗骸的气味，并把他带来此处。

看着在一片片老旧城区中显得独树一帜，鹤立鸡群的“亮鼎娱乐城”，祁荒似有所悟。再次看向小青，蛊虫再次划出了复杂的图形。

祁荒摸起了自己的下巴，眼前的娱乐城是一栋在当下少见的十二层高楼，这已经是烟城大学所辐射影响形成的大学城的边缘。

当然这也是一直被住在这片老城区的居民们不断诟病，举报，大人禁止小孩，妻子严禁丈夫在这游荡的藏污纳垢之所。但是每个十二点之后的夜晚，不断进出的，哪怕入了冬的夜晚仍旧是皮衣闪亮大腿雪白的姑娘们，还是勾着老城区老少爷们的心。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是烟城待拆迁的老城区最大的建筑。

能在这立棍，后面自然是有能“磨动天”的人物支着，但祁荒也不是没尝过这类人的血腥气，和被他们残害的普通人别无二致。腥骚，恶臭，在生死之前，大哥，老板，教父之类的人设和形象少有残存。

不过，这回的味道不同。那种味道不是“人”的。

以如今这身打扮直接进入是不可能的，眼下也只有另寻他路了。所幸作为一个三无黑帮建筑。这栋大楼也未符合合格的消防条例。楼体外随处可见的是参差不齐的各种挂件诸如外挂空调一类。

此时已雪已经停了，徒手攀爬在12层的高楼外墙，看似惊心动魄，但是扣在大楼外墙的手指却稳定如铁焊一般，或许是酒精，燥热的音乐刺激，违禁的药品等等一系列事物的刺激下。即便在隆冬。十几扇窗户依旧大敞。一直盘桓在祁荒头顶飞舞的小青，终于在11层停止了向上爬升。巧合的是一扇面向祁荒的窗户，此时也大敞。

翻进去之后是一个装潢的金光闪闪的厕所，祁荒心中暗笑，如果这是一个横版街机游戏的话，那这操作必然是属于开挂一般的跳关作弊了。还未等心中的比较放下，厕所隔间便传来了一阵撕扯与吵闹之声。厕所隔间的门被两人撞开。衣衫凌乱，穿着夜店经典款包臀裙，或者什么祁荒叫不上来名字的打扮的女性，以及穿着一套明显不符合其气质的敞领西装，脸上纵横贯穿着两道刀疤的黑帮分子。

前者的脸上露出慌张挣扎，哀求等一系列表情，而后者却迅速的将手按向略微鼓囊的腰部。但可惜祁荒起脚的一记弹踢几乎把刀疤狠人的喉结踢到凹陷进去，自然是没了后续。面对衣衫不整。半遮半露，十分诱人的女性。祁荒也很反常识的抽手劈在其颈动脉处。

把两人再次拖入另一个大门完整的隔间后。祁荒打量着手里这把雅称大蓝星的仿六二。扣动扳机，压下击锤。撸动套筒，上膛。动作称不上熟悉，但也勉强过关。

推开厕所大门，眼前走廊称得上安静，但空气里若有若无漂浮的香水，烟酒，荷尔蒙的气息，让祁荒判断这到底是一个只针对高端人群开放的楼层。

所以折腾到凌晨，直到现在终于可以打boss了。而现实的情景也并未让祁荒失望，甚至可以说是直接的可怕。小青最后飞向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

而正在此时，房间却心有灵犀一般打开了门，身形健硕，沉默而一言不发的状汉，面容猥琐的中年人。以及在他们最后面容枯瘦但在室内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而身躯让人只能联想到浮肿的诡异人物。

中年人率先开了口，“杨先生我就说味道不对，怎么有了生人的味道？不过男人的味道总归是没有小女生的味儿正~”

被称作杨先生的体型反常之人沙哑开口，“把人收拾干净了，再留手脚，那你真的不要想要脑子了。”

中年人猖狂的姿态忽然一窒，谄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的恐惧。点头哈腰的送着另外两人走向12楼，同时张嘴，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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