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字谜？哑谜？ (2-1)

圆月之下，洛涧对着醉酒的老人叙述着自己的往事。虽然一而再地想做出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一而再地想用旁观者的角度去吐露叙述，但若是这么容易，又何苦自己这久还走不出这个坎呢？终究还是在述说的过程中时不时地流露出难以自禁的神情来。

洛涧看着醉酒老人似睡非醒的状态，心底自嘲道：“这些事说出来与你听，就算让你这老人家醉酒的时候做了一个莫名其妙又无关紧要的梦吧。”一念至此，也不管醉酒老人有没有听得到，朗声说道：“老人家，你的肝脏不好，以后就少喝些酒吧！平日里若是没啥事就泡些枸杞、当归、决明子的水喝，对你的肝脏有好处的！”洛涧知道要劝这样的老酒鬼戒酒那是绝对不可能，便只能希望他少喝些，平时多注意一下保养了。

说罢，起身便想要离开，却忽感手腕一疼，低头一看竟然是醉酒老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洛涧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重，疼痛之下不由得已经开始龇牙咧嘴了。感觉手腕不像是被老人用手抓住，而是被巨大的铁钳狠狠地钳住了一般，用力甩动想要挣脱，却丝毫都无法动弹。

洛涧不明白老人为什么要突然抓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年老体衰的老人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他心中一惊，赶紧按照安蠡笙以前教他的方法，仔细地看了看醉酒老人的眼睛，一双小小的三角眼里浑浊、黯淡而无光太阳穴的位置莫说微微隆起，因为年老瘦弱的缘故，甚至已经深深的凹了进去。看醉酒老人的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什么会武功的江湖中人才对，但是又没办法想得通这醉酒老人到底哪来这么巨大的力气，自己虽然不说是什么体格强壮的人，但是好歹也是一个正值青壮的青年，竟然会被他这么擒握住，丝毫都动弹不得。

正当洛涧痛得实在受不了，想要开口呼喊的时候，只听见老人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大夫又不是神仙，哪能……哪能什么人都……都救得回来？能救……那……那便救了，不能救……那便尽力……救，余下的就听……天……由命罢了，活得下来……是他的……福气，活不下……来那是他时候到……到了，阎王要人三……三更死，大……大夫就能给他……拖到五更吗？”说罢，便松开了洛涧的手，又醉醺醺地说道：“看你年纪小小，说些话儿还……还尽拐弯抹角的，就……就像寺庙里的那些老和尚一样，尽……尽打些字谜，嗝”说罢，竟然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从嘴里冒出的酒气味道又浓了不少。

洛涧不由得拧着鼻子后退了几步，见这醉酒老人虽然说话还是断断续续，言下之意却清晰无比，直教洛涧险些怀疑他根本就没喝醉。不过听到最后他说老和尚尽打些字谜的时候，不由得心笑自己多虑了，便又道：“老和尚可不打字谜，老和尚打的是哑谜。”

醉酒老人打完一个酒嗝之后，酒气散了不少，口齿清晰了不少些，说话虽然还有些含糊，但却不再断断续续地了：“管他打什么字谜、哑谜，反正都是说话瞎绕着弯，又什么偈语、偈佗，那可不就是放着明白话不说，尽讲些云里雾里的瞎话让人胡猜乱测吗？”

洛涧心中好笑，还想说什么，只是忽而心中灵光一现，随即脸上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喃喃地道：“字谜！对啊，这可不就是打字谜嘛！”

在洛涧自言自语的时候，醉酒老人却是不管他了，已经慢慢地将他那只湿哒哒的布鞋穿好，踉踉跄跄地往别处巷子走了去了。

良久，洛涧终于才回过神来，看着四周只剩下自己了，心道：不好，出来的时间似乎有些久了，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妞咋样了，不会又斗起气来了吧。

一念至此，他便慌忙的从来路的方向往回走了去。

夜已微深，街道上的行人却不曾减，甚至更加热闹了起来，人群更加汹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又有什么热闹可看。洛涧好不容易才挤过人群回到了醉卧云间酒楼，踏上顶楼之前，不由得小心翼翼地放慢了脚步，看着还齐全健在的桌椅才不由得放下心来。

此时的顶楼大厅，显得过于安静了。似乎少了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们愉快的揭灯猜谜、吟诗作对、举杯对饮的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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