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涧见她如此底气十足,轻声问道:“苏小姐,你可听过盼情郎吗?”
他话语之间的声音虽轻,却是字字句句都清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长乐苑里的所有人,一时间皆是征得无话可说,苑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皆是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痴痴呆呆地望着洛涧。
这大厅里的名流公子、富绅们都是风月场所的常客了。
盼情郎是个什么曲儿?那自然是谁都清楚的。
若是在寻常的秦楼亦或者长乐苑的一层喝个花酒,让姐儿唱个盼情郎,那叫寻个快活的气氛。
可是让这清倌人,又是如此国色天香的绝美花魁去唱那小曲,那简直就是让人难以置信。且先不提苏暮心的绝世之色,单单论她那几乎举世无双的琴艺,就是让她演奏些简单的小曲,便都已经是埋没了她的才华,大材小用了。
但是众人却万万没想到这洛涧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又如此的恶俗无比,竟然敢出言让苏暮心唱这轻佻的曲儿。
不过话虽如此,长乐苑内的一众男人们一时间都是遐想无比,忽而涌起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们的脑海里似乎已经开始浮现了苏暮心扭着腰肢,嘴里轻唱那小曲的模样了。
苑内一众男人皆是口干舌燥,喉头翻滚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就连方才叫得最凶的柳信平也都闭嘴不说话了。他知道若是凭他们的本事,怎么可能听得到苏暮心唱这么个小曲?又怎么可能看得到苏暮心唱起这小曲来是个什么样的风韵?
苏暮心气得脸色煞白,早已经没有了方才的从容和笑颜。只见她神情恶狠狠的,眼里的恨意丝毫没有半点隐瞒,似乎要将洛涧给穿透了一般。
安蠡笙涉世不深,更不知道这些场所的事物。不过她虽然不知道这盼情郎是个什么诗词曲子,但是她并不傻。她见这苑内众人的反应,尤其是苏暮心那脸色煞白气急的模样,也是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一时间心中不由得又有些心疼起苏暮心来,心底暗道:这登徒子,恁地是这般歪言歪语,这苏暮心惹上他也真当她活该了。
若是让洛涧知道她的所想,怕是也只能感叹一句女人真当是奇怪了。方才安蠡笙还气恼得在心中暗骂着苏暮心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现在见她形势翻转成了弱势,是被欺负的那一方,却又是心疼起她来了。
苏暮心虽说身处在秦楼,但她却是个货真价实冰清玉洁之身,她江湖身份显赫,又身怀不凡的武艺,尽管已经在红尘中打滚了已有些时日,却没有谁能在她手中讨得过好的,更没有谁曾这样悔辱过她的。
虽然她是被洛涧气得脸色煞白,银牙紧咬的模样,但也总算她是在滚滚红尘江湖中见识过万般人物的人,总算是还留有些城府。没有忘记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及刚刚应下的承诺,她深呼了一口气,目光投向洛涧露出几分媚眼,又略带几分羞涩地道:“洛公子,能不能换首别的曲子?这曲暮心不曾唱过,也唱不得。”
洛涧冷笑,却是丝毫没有受她魅惑,明知故问地道:“这可就奇怪了,我刚才上楼的时候,就听到苑内有位姐姐也唱的这么个小曲。正好也对了我的胃口,眼下见苏小姐如此天籁之音,想聆听苏小姐唱上一番。怎么苏小姐就不曾唱过了呢?怎么也唱不得了呢?”
洛涧知道苏暮心这样的花魁,驻足风月红尘已有些时日。她本就身份显赫又生得是花容月貌,莫说是寻常的姐儿,就算是那些清倌人的姑娘们,早已是与她三六九等的区分了开来,加之她又有这般绝世之琴艺歌喉,平日里受着各路公子富绅的敬仰,虽是见客弹奏的时候依旧彬彬有礼,满面笑颜的模样,但性子里早就心高气傲到不知方物了。若是不煞一煞她骨子里的那一股傲气,那就算他给辽东小怪和苏暮心之间搭上了桥,也不见得他们能相处的下去,辽东小怪更是拿捏不下来。
苏暮心见他明知故问,却是银牙紧咬,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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