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知府捏着鼻子没好气,向徐师爷道:“这位舒公公不在宫里伺候颜贵妃,跑到咱们这儿来干什么?可有打听出来了?”
徐师爷作为闵知府的左膀右臂,办事能力自然是没的说,他还真打听出来了,这种事儿,花点儿银子就能问到,不难,“舒公公这不是功成名就之后想要衣锦还乡嘛,这不求了贵妃娘娘恩典,回乡祭祖去了。也是巧了,他的老家就在咱边上不远,他过来说是顺路逛逛、顺便给皇上和贵妃娘娘他们带些土特产回去......”
徐师爷说完,与闵知府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
闵知府目光沉了沉,点点头不说话了。
岭南与大秦别的地方一样,每年都有特产进贡,根本用不着他舒公公特意跑过来找什么特产。
再说了,贵妃娘娘身边那是何等的炙手可热,他这出人头地了、求恩典请假回老家去祭祖,得意洋洋显摆显摆、耍一耍威风,让人羡慕,这说得过去,可要说为了找什么土特产而耽搁了回宫的时辰——他就不怕他离开宫里太久了有其他的太监趁虚而入讨了贵妃娘娘欢心、抢了他的位置?
要知道他们这样的阉人,就算再得主子喜欢那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奴才,并非不可替代。
若有人更令贵妃娘娘满意,贵妃娘娘也未必就非要他伺候不可。
除非,寻找土特产只是一个借口,他没准带了别的密令而来......
在岭南这片儿,如果宫里的人真的带着什么密令而来,十之七八会与赵镶赵先生有关......
只是,这话犯忌讳,闵知府、徐师爷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闵知府心里却已盘算着,先见了这舒公公再说,明儿就打发人火速上高濂县延村去一趟......
闵知府率领府衙中大小官员,满脸笑容、客客气气的迎接舒公公。
舒公公懒洋洋坐在华丽舒适的马车里根本就懒得下来,只命小内侍掀起车帘一角,尖声尖气笑眯眯假客气了几句。
闵知府哪里敢跟他计较?依旧笑容满面,亲自领着他一行住进了驿站。
又火速命人安排宴席,晚上好好招待舒公公。
舒公公所到之处皆是这般待遇,心里好不痛快得意。
明亮灯烛火光下,锦绣罗帷之中,舒公公大剌剌坐在主位上,气势强盛,圆乎乎的胖脸上满是笑容,觥筹交错、推杯论盏之间听着众人的恭维讨好,更是志得意满。
他发自内心的第不知道多少次感慨:念书有什么用?拼死拼活考科举就算当了官又有什么用?这人啊,还是运道最重要,比如他,跟对了主子,比什么都强,他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儿,有一個算一个,在自己眼里那又算什么!还不是拼了命的讨好他!只要他不高兴,随随便便就能决定他们的仕途,呵!
接风宴人多口杂,闵知府原本想试探舒公公几句的,但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只能作罢。
当天晚上还是交代了下去,吩咐心腹明儿天一亮就出发,去高濂县延村,找赵家......
赵黎雅他们救过他小儿子的性命,这二年来更有了几分交情,何况,因为修路与海港航线一事,他对赵家人也是真心实意的佩服。还有赵先生,到了此地不自怨自艾、也不自暴自弃,反而办起了学堂,无偿教导当地百姓家孩子念书识字,听说发掘了好几个不错的苗子,即便将来不够格入仕当官,当个学堂先生是完全没问题的。
教化可不就是这么一步一步、一代一代继续下去,积累发展到了一定程度,自然便有了结果。
就冲这一桩桩一件件,闵知府也做不到猜到了什么却什么都不干。
当然,他宁愿自己猜错了。
闵知府并没有猜错,第二天早上,舒公公那里边来了人叫他过去,说是舒公公找他有事询问。
闵知府满脸笑容说好,立刻起身而去,心里边大骂不已。这阉狗哪里把朝廷放在眼里、哪里把皇上任命的官员放在眼里,他不过是后宫嫔妃身边的一条狗,却有底气对他们这些朝廷命官颐指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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