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走了两日,崔扬都没再遇着过青鸟堂的人,那行人似乎在吃了大亏之后便销声匿迹。
这两日,崔扬去客栈投宿也总是只要开一间房,伙计当二人是兄弟,爽快地领着二人上去,崔扬环顾四周,房间倒还算整洁,床虽不大,可好在崔扬瘦削,飞白又是个童子之身,二人挤在一张床上竟也不嫌拥挤。
崔扬此番打算也自有他的打算,自那日在茶馆听得唐寻与青鸟堂的人有勾结之后,他便留了个心眼,不放心让飞白独自一人在房里过夜,他毕竟是个孩子,武功高强可心思单纯,极易上当受骗。
又过了一日,两人还是平安无事,他也就渐渐放下心来,不再紧张兮兮赶路。
只不过他未料到的是,那信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堂主早已下令,这长街迟早要成青鸟堂的祸害,它既敢一举拿下柳园,难免不会觊觎青鸟堂余下部分,还是早做打算,以防后患。
那日信使受了伤之后,连夜派容了消息给唐寻,这崔扬难缠至极,自己的人招架不住,要他派人前来相助。
前些日子他一直在追踪崔扬的行迹,可这子躲在长街里不肯出来,他不敢贸然闯入长街,只得耐心等候,不料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月。
好不容易等崔扬出了长街,可没想到这子功夫却忽然突飞猛进,自己使了全力,竟无法伤他分毫,想到这里,信使忍不住攥紧双拳。
正愤恨着,忽然听见窗外一阵鸟叫声,声音虽低,可清越入云,极为动听,他当即认出这是堂主的口谕,忙挣扎下床,推开窗恭敬跪下。
从窗外遥遥望去,对面屋顶上果然立着一人,朱红色的衣裳在黑夜中格外醒目,那人见窗户一开,轻飘飘跃了进来,信使借着烛光一看,果然是朱雀。
她生得精致艳丽,一席红衣更是让她灿然生辉,仿佛将这屋子也照亮了几分,常人见着这种人间富贵花,难免要多看一眼,可信使却不为所动,头垂得极低。
她缓缓踱了过来,站到信使面前,惋惜道:“林文宣,你也太大意了,教人伤成这样?”言语中竟隐隐有些不屑。
这林文宣便是信使的原名,入了青鸟堂之后,所有人都要弃去本名,又堂主亲自赐名,这朱雀是他的旧相识,故而私下时常唤他本名,其用意不过是想提醒他莫要忘了前尘往事罢了。
信使自是听出了朱雀口中讥讽,淡淡一笑,毫不在乎回道:“技不如人,只能认输。”
朱雀眼中迸出轻蔑,鄙夷道:“长街这子不好惹罢,你若是无能,换个人来也罢。”
信使猛地抬起头来,神色悲痛,像是被人狠狠用刀戳中心口一般,良久才从嘴里蹦出一个不字,罢久久直视着朱雀,不肯再低头。
朱雀低下来头,眼神狠戾:“你又杀不了他,何不换个人替柳融报仇?”
信使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空似的,只一双眼还死死盯着她,不退却半分。朱雀见他顽固至此,忍不住仰头大笑,笑声凄厉而疯狂,久久不肯停歇。
许久,她才止住笑声,高傲道:“你一路追杀崔扬,堂主都看在眼里,念你忠诚,赏了你白信使之位。”
言毕,从腰间甩下一枚玉牌,落在他面前,
信使默默捡起玉牌挂在自己腰间,脸上的神色缓和些,朝她淡淡道:“多谢。”
朱雀睥睨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目光的厌恶:“用不着谢我,就凭你对柳融的这份痴情,我也信你会拼尽全力追杀崔勇,你对青鸟堂有用,便是对我有用。”
罢她又恢复到先前姿态万千的模样,款款走到床前,凌空优雅飞了出去,消失在夜空郑
信使缓缓从地上站起,紧紧握着那块玉牌。
他未等身子痊愈,忙借着白信使的身份从堂里调了一批人前来助自己,追着崔扬的行迹,一路跟到了荆州,终是赶上了崔扬二人。
这回信使不敢再大意,派了几拨人进了荆州,潜伏在各个客栈中伪装为伙计,只等他二人一到,在命人悄悄包围整个客栈,先将客栈老板等人绑了起来,免得横生枝节,确保无人可以相助崔扬之后,这才一声令下,令众人攻进崔扬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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