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芊呆坐在房里,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只有红肿的双眼偶尔眨上一眨。
门没有关,唐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静静望着唐芊,看不出喜怒。
唐芊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般,抬起头来,遥遥望着他,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情感,像是个瘦削的木偶。
唐寻的眼里迅速积攒起怒气,他发现自己在唐芊面前已经越老越无法控制住怒气了,就算她不想嫁给自己,也犯不着做出这样一番姿态,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似的。
他故意重重冷哼一声,讥讽道:“别摆出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从今往后,天天要面对你这张脸的人是我,我都没委屈,你委屈什么?”
她若不逃婚,日后俩人还能做一对心平气和的夫妻,可眼下唐寻却是连敷衍她的意愿都没了。
唐芊木然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身子晃了一晃,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明天的此时,她就要凤冠霞帔地成为唐寻的新娘了。
她想起那日与崔扬的拥抱,心里泛起甜蜜,可又想到崔扬奋战唐门时候的情景,想起他眼里疯狂的愤怒和离开的背影,若是霍天青死了,他只怕是要视唐门为仇敌。
唐芊心里一阵绞痛。
她若真嫁给了唐寻,自己就是杀霍天青的敌人之妻,她又如何能面对崔扬?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扶桌痛哭出声。
“小姐,你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好,外面起风了,婢子替你把门关上。”
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唐芊闻言抬头,似乎有看到了过去崔扬从屋顶跃下,站在门前的场景,她想他简直想得心痛。
他能来找我,我也能去找他,就当和他道声别,在成亲前去见他一次。
想到这里,唐芊擦干眼泪,走到门口,哑着嗓子喊道:“把院子里的灯灭了,我要睡了,谁也不许再进来了,知道么?”
婢女们低声答道“是”。
她退回房内,等到下人们都散尽时,才蹑手蹑脚走出,小心地跃上屋顶,朝外奔去。
唐寻站在底下,仰起头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他一直没走,唐芊的脾气他最清楚,从小到大都被惯着,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怎么会真的乖乖就范?
他不动声色跟在唐芊身后,一路跟着她穿过整个锦城,来到东边城郊的一处草房前方才停下,门口还拴着两匹马。
显然这里便是崔扬等人的住处。
唐芊站在门口心潮澎湃,她抚着胸口,直到自己冷静些后,才迈步前行。
忽然间她背后感到一股凉风袭来,唐芊惊讶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只觉得脖上一凉,她伸手一摸,滑腻腻的,鲜血如泉水涌流。
唐寻的刀从她脖上落了下来,一条既深且长的口子登时被划开,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裙子。
唐芊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唐寻,嘴里喊着“师......兄”,可喉管已经被隔开,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唐寻冷冷瞧着她,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瞧不出半分的情感。
唐芊的身体迅速下坠,倒在地上,一双眼还是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盯着唐寻。
她还没咽气,嘴里不住吐出鲜血,死死盯着唐寻。
唐寻见她盯着自己不放,嘴角泛起冷笑,提起刀又狠狠朝她胸口刺了几刀,刀刀毙命,明亮的月光洒在唐芊的脸上,唐寻看着她脸色生机一点点褪下,积攒的怨气忽然间全部涌现出来,发疯般地朝她身子猛刺,直到她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白色的裙子染得通红这才作罢。
唐芊浑身上下怕是只有那张脸是完整的,若不是人的头骨坚硬,难以落刀,唐寻怕是连这一处都不会放过。
她宛如一个破布娃娃,被人随意蹂躏、踩踏。
唐寻刺得累了,放下手里的刀,他似乎还不解气,走到窗户前用刀一挑,轻轻将窗户挑开,里面熟睡着的赫然是崔扬。
你不是来见他么,我这就如你所愿。
唐寻放下手中的刀,将唐寻的尸体抱起,跃入房内,将她轻轻放在崔扬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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