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之刚从唐芊屋中回来,唐芊精神萎靡不振,好在气色尚可,他这颗心这才落回肚中。
唐芊从小被自己惯坏了,娇纵至此,也让他愧对唐寻。这门婚事是他亲口许下的,而今竟闹得这样难堪,唐易之生意上从未吃过亏,老了却在家事上栽了个更透。
唐易之见唐寻微笑走近,心中也悄悄松了口气,踏步上前迎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辛苦你了。”
唐寻躬身回道:“这是我分内之事,不敢言累。”
这话实在是说得漂亮,既表明了唐寻身为弟子的分内任务,又暗示做未婚夫的肩上责任,一语双关。
只是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想说又不敢说。
唐易之抬抬手:“出什么岔子了?”
“师妹她......中途受了些伤,我已经将她治好,也找到伤她的人,那俩人关在地牢里,等着师父发话。”
唐易之假意恼怒道:“人是你抓回来了的,要杀要剐,你看着办便可。”
这事他一早就知道了,但他一直没发话处置二人,为的就是等唐寻来秉明情况。这俩人交由唐寻处置,一是给唐寻一个台阶下,二来也为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唐寻低下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他脸上的笑容,只听他低低回了句“好”,不一会儿退出院外。
唐寻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将心底的屈辱、愤怒、得意等种种情绪通通化作脸上的笑容,这也是他一贯的做法,在唐门,他已经笑了七八年。
直到走到唐芊院门时,他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有礼的笑容,轻轻扣了扣门,问候道:“师妹,我来看你了。”
他推开门,唐芊抱着双膝盖坐在床上,双眼无神望着前方,听到响声后,这才扭过头来,虚弱地朝唐寻笑了笑。
“师兄,对不起。”
她自从醒过来后,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这句话。
唐寻摇摇头,叹道:“这不怪你,定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生出逃跑的心。”说罢他坐下来,温柔地握住唐芊的手,她脸上闪过躲闪的神色,手微微颤抖,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将手轻轻从他掌中抽了出来。
“师兄,对不起,我......我不能嫁给你,我并不喜欢你,不能害你一世。”
她嗫嚅着,垂着头绞着手指,一张脸涨得通红。
唐寻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将胸中那股火气压下去,顷刻间又恢复到温文有礼的模样,将被子朝她身上掖了掖,柔声道:“师妹,你不愿,我自然也不能强迫你,我知道你心里装着别人。”
唐芊又愧又羞,脸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将头垂得更低了,仿佛要埋进这被褥中似的。
“师父已经捉了那两个伤你的人,对了,那俩人闯入唐门好几次,又将你从唐蕤那儿掳走,师父爱女如命,定不会让你白白受伤,他已经命我处置二人,师妹你安心养伤,师兄等你。”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唐芊,淡淡说完这番话,像是真正的兄长安慰妹妹一般,教人听不出半分威胁。
唐芊猛地抬头,怔怔望着他,半晌无言。
唐寻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手心濡湿一片,他叹了口气,替她拭去泪水,细声道:“我等你回心转意。”
唐芊没有回答,可他已然从她轻轻颤抖的脸颊上知道了答案。
他派了几十个手下重重围住地牢,日夜看守,防得严严实实。
这事他做得滴水不漏,成功寻回唐芊,还捉回了伤害唐芊的人,府中上下无一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几日,唐芊便派人来送话,愿意嫁给他。
那日唐寻走后,唐芊半夜独自来到地牢,只见地牢里躺了两人,身形衣着都与崔扬霍天青无异,两人都是伤痕累累,她想开门进去看望,却被拦在门外,说是重犯,只有掌门方可进入。
她隔着门,唤了俩人许久,但始终没有回应,回去后在屋中哭了一日。
她去求爹爹,可唐易之据不松口,直骂她胡闹。
最后她妥协了,差人来去唐寻院中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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