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混合双打 (2-1)

毋庸置疑，令辞是整条长街最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他永远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对谁都彬彬有礼，也从不口出恶言，待人接物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虽然他身上也有些文人的酸腐气息，偶尔高傲，但总的来说，令辞在长街的口碑是极好的。

崔扬一直以为，在令辞手下学些功夫，应该比跟着碧奴学要轻松些，碧奴善于教学，更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也算难得一见的顶级高手，可毕竟她那张弓太吓人了些，崔扬现在回想起来，身上都还是冒着冷汗。

他虽然不大愿意学武，可老板娘毕竟发了话，又想对方是令辞，他这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心想自己稍微糊弄下，完成任务交差就算了，本来自己去川西也只是为了寻找唐芊，至于这童子，他并不是很想去找。

怀着这样的心态，他缓步走进了‘烟花巷里’。

门口的双儿浅笑盈盈地望着他，身子贴了上来，在他耳边呵气道：“崔扬，来陪我喝杯酒嘛。”

另外有几位姑娘眨巴着大眼睛，脉脉含情地凝望着他。

崔扬小心翼翼躲过，直奔三楼而去，这并不是他不近女色的缘故，实在是‘烟花巷里’的姑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能进长街妓院当姑娘的，手下没个十几条人命，那都是假的，百里不停就在这上面吃过大亏。

令辞的房门打开的，崔扬本想敲门以示礼貌再进，可在门口就瞧见了碧奴窈窕的身影，他正欲退出，令辞已经笑眯眯地招呼自己了。

“崔扬，”他摇着折扇，笑得欢快，“快来，碧奴也在这儿，你来得还挺早，果然是有心，孺子可教。”

崔扬听他夸赞自己，心中对他更增好感，踏步走进，朝二人微笑回礼。

令辞和善地拍了拍他肩膀，温和笑道：“你来得正好，老板娘让我和碧奴一起教你，听碧奴说她已经教过你了，夸你资质甚高。”

崔扬见碧奴腰间并无那张碧色小弓，登时放下心来，松了口气，这才假模假样地推辞几句，以示谦虚。

令辞见他这副乖巧有礼的后生模样，心中更是喜欢，一想到接下来要和碧奴联手打他，心中还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虽说这次是教你，但也要对不住你啦，希望你以后莫要见怪，我和碧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崔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中一惊，转过头看碧奴，只见碧奴对着自己笑，眼神清澈，并无任何怪异之处。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令辞左手拉着他，嘴里说着“我有些等不及啦，走，咱们练武去”，他力道奇大，轻松松松拎着崔扬从窗口飞出，右手还能摇着折扇，迎着风扶摇而上，眨眼间二人就落在上了。

片刻后碧奴也跃了上来。

崔扬尚未弄清楚所为何事，令辞的折扇已经挥过来，打在他肩膀上，崔扬左肩剧痛，他从未想过一把折扇能有千斤重的力量，整个人都退后数丈，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令辞脸上闪过惊慌，一个箭步走过去拉起崔扬：“对不住了小后生，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

崔扬咬牙切齿道：“你要是不偷袭，我不至于跌倒在地。”

令辞有些愧疚，讪讪道：“我们不是说了，要教你功夫么？”

崔扬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教人功夫，竟还是和上次一样朝自己一通猛打，他一直以为这只是碧奴才会做出来的事，没想到令辞竟也学了这样的法子，当即拉下脸来，翻了翻白眼。

碧奴憋着笑走过来：“从现在开始就不叫偷袭了，”说罢她从腰间取出一支银箭，细细的银箭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箭头尖锐，看着都教人心底发寒。

崔扬慌忙站起，下意识就往腰中摸去，抽出剑来，可这剑哪里抵挡得住碧奴的箭，他甚至连看都看不到。

碧奴长袖一挥，那把剑神不知鬼不觉刺到他腰间，碧奴轻轻往上一划，他手臂就出现了一道极细的血口子，崔扬大惊，往后一跃，令辞的折扇已经转到他身后，朝他背上轻轻一敲，崔扬后背吃痛，前方又有碧奴的箭等着自己，夹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左右摇摆，好不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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