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蛋很宽的人却是魏忠贤的侄儿,名叫魏良卿。经魏忠贤一手提拔,而担任锦衣卫千户之职,在魏忠贤的统帅下,负责捉拿东林党众人。魏良卿听得杨棅忠喝骂魏忠贤,不由得发怒。喝道:“家叔一心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数十年来,兢兢业业,呕心沥血,何曾有过半点私心?大胆反贼,你颠倒黑白,居心不良。识相的,快把点将录交出来,或可留你全尸。不然的话,你父亲杨涟就是你的好榜样!”
杨棅忠霍地转过身来,萧爻这才看到他的面貌。只见他面盘如中秋之月,白白净净,颇为英俊。两道眉毛悬如利剑。儒雅之中,隐隐透着一股英悍的气概。
杨棅忠乍闻噩耗,心情激荡,喝问道:“魏良卿,家父、、、、、、我爹当真已然亡故?”说到最后,却忍不住语音哽咽,双目含泪。
萧爻心道:“他还不知他的父亲是否尚在。那么,那棺材里装的便不是他父亲了。”蓦然间,不禁想起自己已去世的父亲母亲,萧爻只知父母去世很早,是被扶桑浪人所害。但到底丧生于何人之手,却至今未知。看到杨棅忠因其父过世而神色悲恸,不禁大为同情。心道:“此人连自己父亲的生死存亡都不知道。其悲惨可怜之处,与我同命同运。”
却听得魏良卿道:“杨涟勾结东林党妖人,诬告厂公,妄议朝政,他是自取其祸。”
杨棅忠低吼一声,道:“我父亲是怎么、、、、、、怎么去世的?”
许显纯、魏良卿见杨棅忠神色沮丧。脸上泛起轻微的笑容,大有幸灾乐祸的快意。
那脸蛋比马脸还长的名叫毛化龙,除锦衣卫百户之职,比魏良卿只矮一级,毛化龙嘿嘿一笑。道:“杨涟勾结逆党奸邪,死有余辜。你是他的儿子,他是死是活,你自己不知道吗?怎么反要问旁人?”
那像病夫的瘦脸名叫文一炳,见杨棅忠黯然神伤,便趁火打劫。说道:“你老爹大逆不道,不是东西。你是你老爹的儿子,却连你老爹的生死都不知道,可见你更不是个东西。嘿嘿,有其父必有其子。”
众官差轰然大笑,甚是得意。杨棅忠心伤乃父之死,一时没转过弯来。他眼望着前方,悲伤之余,又十分凄迷。
萧爻忽然从竹林中的一条小径上穿过去,在庙前一站。也哈哈哈大笑不止。众官差见到萧爻,吃了一惊。有的已收住了笑声,数十道目光全部汇集到他的脸上。有的心想:“我们嘲笑杨棅忠,是要他心神受挫,等他精神涣散时,好杀了他。这小子疯疯癫癫,这里有他什么事?他跑来凑什么热闹?”
有的则想:“这人当真没点眼色,我们马上就会跟杨棅忠厮杀一场。他不远远的躲在一边看戏,来瞎搅和什么?刀剑不长眼,万一误伤了他,他不是白挨吗?”
许显纯、魏良卿、文一炳、毛化龙等人,先前见过萧爻。不过当他是个过路的青年,浑没在意。却从没想过,他竟然会搅和进来。
杨棅忠看着萧爻,也十分疑惑:“他是谁?他来做什么?”
许显纯不耐烦地道:“没看到官爷在办事吗?滚到一边去。”
萧爻停住了笑。向许显纯、魏良卿、文一炳和毛化龙逐一看了一眼。那四人适才跟杨棅忠一阵对飚,此刻,神经绷紧。
萧爻看四人时,眼神飘忽不定,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这一来,那四人对他都放下了戒备之心。心想:“这小子疯疯癫癫的,又没武艺,闹不出多大的名堂。只要无关大局,让他搅和一下,倒也无妨。”
萧爻的目光落到文一炳的脸上。心平气和的道:“说杨棅忠不是东西的,是阁下吗?”
文一炳气势正盛,喝道:“是我说的,又怎么样?你是谁?”
萧爻笑道:“阁下说得不错,杨棅忠不是东西。”
文一炳瞪着萧爻,心中一亮。心道:“我说杨棅忠不是东西,那是在骂他。这小子怎地连这话听不懂?他重复这话,便如同又骂了一遍杨棅忠。那他毫没来由的骂杨棅忠又为了什么?莫非他是想投入锦衣卫,不得其门而入,便借着侮辱骂杨棅忠,来讨我们的好。这小子见风转舵,很合我的意。”
听得萧爻骂杨棅忠,许显纯等人顿时对他生出好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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