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段正淳好似也要走上这条路,不由心头凄苦已极,抱住王语嫣抽泣道:“嫣儿啊,你娘我终归是命苦,我爹没了,我娘也没了,你爹也没了,我可就只有你了!”
王语嫣看娘亲这样,也看出了她很多心思,心中也突然起了一个念头,垂头低声道:“娘,你若实在看不上顾郎,又记恨他杀死丁春秋之事,女儿也不敢违逆。
反正那个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有意聘我为妃,我就应了吧!”
王夫人这会早已心神大乱,哪里知道自家女儿对她动了小心思,一听这话,立即失了方寸,颤声道:“你……你在说什么!”
“砰”的一声,在桌上重重击了一下,霍然起身,怒骂道:“他该死,段正淳这个杀千刀的,我要杀了那个臭小子!杀了那个畜生!畜生!”
顾朝辞哪里能想到,王语嫣为了他,竟然对她娘玩起了以退为进,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心想:“我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待我!”想着看向王语嫣,一双眸子里满是柔情。
饶是王语嫣也早就猜到,自己亲爹八成就是段正淳,见母亲反应如此激烈,更加信了几分。
可为了能够敲钉坐稳,还是鼓足勇气,补了一句道:“母亲又何必生气?你嫌顾郎来历不明,现下好啦,我嫁给段公子,反正他伯父无子,他爹又是皇太弟,以后我也能做一做大理国皇后,你就是皇亲国戚,也不算辱没了,咱们姑苏王家的名声。”
王夫人气的脸色煞白,又抬手在桌上砰地一拍,震的茶碗倾倒,戟指厉声道:“胡说!什么大理皇后?这事万万不许!”
她话音刚落,看着垂头低眉的女儿,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收起戚容,眼光彷若冷电一般,将女儿打量了几下,半晌不语,跟着便闭上了眼睛。
王语嫣低着头,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她也不知母亲再想什么,过了好一阵,王夫人睁开眼来,幽幽道:“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王语嫣听得她声调寒冷,一时吓得浑身冷汗直蹿,话也答不出来。
王夫人哼了一声道:“你说好了。反正你现在年纪大了,本事也大,何必怕我?”
王语嫣咬了咬牙,低声道:“我知道我亲爹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我与段誉是亲兄妹。”
王夫人一听这话,身子不由一颤,险些坐倒在椅子上,紧接着厉声质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王语嫣心跳的怦怦响,抬头一看母亲面上如罩了一朵乌云,还是咬着下唇,摇了摇头道:“这我可不能告诉你!”
王夫人勐然一转身,看向顾朝辞,指着他冷冷道:“是你?”
这两个字也不如何响亮,却充满了威严,顾朝辞本就做贼心虚,当即心下一凛,讪笑道:“伯母,我只是猜的,并不确定!”
王夫人一双美眸,射出森森寒光,将顾朝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
顾朝辞是何等人物,心虚归心虚,谁若能用目光将他给吓住,他的一身武功也是白练了,自然一脸平静,没有丝毫异状。
王夫人见他一脸坦然,轻轻吁了口气,心想:“段正淳风流多情,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几个月前,木婉清是其私生女之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莫非他是以此猜出来的?”
王夫人不管怎么想,这话她也没脸真的去问,又看向王语嫣,一直绷紧着的脸也登时松了些,叹了一口长气道:“嫣儿,这事你就别问了,你爹是谁,现在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们母女两,就是姑苏王家的人,也只能是姑苏王家的人!
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负心薄幸的寡义之人,统统靠不住!
好在你还有一个娘,娘没了爹既没了娘,你总是比我强……”
顾朝辞见母女俩这样,再说下去肯定又要大哭一场了,遂转移话题道:“伯母,今日此来,实乃有件要事与你商量。”
王语嫣抹了抹眼泪,帮腔道:“是啊,娘,女儿也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好!”
王夫人现在也不想再说,这些让人伤心之事,便与王语嫣去更衣,又吩咐置办酒延。
不久便开上了酒延,王夫人这时仿佛变了一个人,要请顾朝辞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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