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辞嗜武如疯,他阉了甄志丙,以及出手相救谭处端,虽有是非之分,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亲自领教“天罡北斗阵”。
毕竟谭处端若是死了,一旦换了全真教三代弟子,威力大打折扣,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至于若是放上郭靖,那就有些耍赖了,他现在武功远在全真七子之上,有他参与“天罡北斗阵”,当今世上,谁面对都得跪,没有疑问!
黄药师与黄蓉父女俩,面对这种阵法,都是举步维艰,若非全真教不出杀手,黄老邪早都被自家女婿干翻了。
他再是狂妄,这种规模的天罡北斗阵,现在也没兴趣去尝试。
而今丘处机打断自己说话,正好是个借口,与他们斗上一场也无不可。刚好免费的掠阵之人也在,更加托底。
黄药师心思敏锐,一听顾朝辞说出这话,侧目斜视,见他一脸从容,很是诧异,心头惊疑不定:“这小子到底是个武痴,还是個不怕事大的主呢?他莫非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这又要和全真七子大打出手了?”
丘处机明知顾朝辞武功了得,但师兄弟齐在,却也不惧于他。见他言语间竟如此张狂,当即怒气难抑,欲要开口接阵之际。
就听马钰一声断喝:“师弟,稍安勿躁!”
他虽然修真养性,涵养极深,为人和气。但他身为一教掌教,处事公正,与众师兄弟相处时,更是霭然长者风范,令人可敬可佩。丘处机脾性再是火爆,武功再是高强,也不敢对掌教师兄不敬,当即闭口不言。
马钰老成持重,看清了此时形势之厉害,这师叔大仇还没着落呢,黄老邪还在旁边,哪愿意真的和顾朝辞发生冲突?
当即缓步上前,对着顾朝辞行了一个揖礼,柔声道:“顾公子,我全真教与你素无仇怨,还与你颇有交情,但你无缘无故,伤我教弟子,此事委实过分了!
我等本该向你讨个公道,但你出手救了谭师弟性命,我等虽是方外之人,却也知道,恩仇不报枉为人的道理!你与我教之事,也自当揭过了。
而今我等只是要为本派师叔,向桃花岛主讨个公道!”
顾朝辞见马钰神色柔和温雅,这番话说的柔中带刚,很是符合全真教武学奥义,心中也微感歉仄。
但他看了一眼全真七子旁边的年轻道士,心中一动,立即心有定念,但眉目之间,不露丝毫异色。只在腰间摸出酒葫芦,连喝几口,方才笑道:“马道长,您都开口了,贵教与我之事,那且先不提了。
可你们说老顽童,被黄岛主害了,这又是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啊?”
丘处机被掌教师兄阻止,也知他说的有理,他徒弟的仇,真的没法出手报了,否则全真教,忘恩负义的名头跑不了了。
但没想到,顾朝辞又说自家听了闲言碎语,这岂非说他们没脑子?
他立即瞪视顾朝辞,冷冷道:“你也非初出茅庐之人,‘铁掌水上飘’的名头,在江湖上有多大威风,你莫非不知?
此事是裘老前辈亲眼所见,亲口所述,他这等人物,又岂会信口开河?”
顾朝辞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丘道长,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幅急脾气,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你们只以为裘千仞名头大,可又怎知,遇见的就是他本人呢?”
全真七子听的将信将疑,不由面面相觑,均想:“莫非有人冒裘铁掌之名行骗?”
梅超风更是想起一个月前与师父,在归云庄遇上的“铁掌水上漂”,不禁问道:“那这裘千仞到底只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还是有人冒他之名行骗呢?”
黄药师比他们知道的更是清楚,这铁掌帮在二十年前,就拥有莫大威势,裘千仞一块铁掌令,不论是谁拿在手中,大江南北,黄河上下,任凭通行无阻,黑道白道,无不见之丧胆。
昔年王重阳也曾邀请他,前来参与“华山论剑”,只是他谢绝了,致使无缘一见。
当下也猛地想起,一个月前在归云庄见过,一个自称“铁掌水上漂”的裘千仞,但那只是一个大言无耻的糟老头儿,他以为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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