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呜”的一声,一溜白光,向这偷袭出掌的面具男,面门飞去,就只一瞬,距他也不过三尺。
这人乃是一行人众之首领,武功最高,冷哼一声,左手长袖一挥,想卷住这枚暗器,右掌仍然拍下。
哪知发射暗器之人,劲力竟大得出奇,“哧”的一声,这暗器已然穿过自己衣袖,仍然激射而上,直扑自己面门。
这一下变起肘腋,饶他武功甚高,也顾不得再出掌伤人,连忙收掌,尽力急闪之下,却也被铲掉了半边耳朵。
他这时也用手一按,原来这暗器乃是一只女子头簪。他虽失了半边耳朵,也无大碍,但已然怒火攻心,双目折向顾朝辞,怒气冲冲道:“辣手书生,果然卑鄙,竟然还搞偷袭!”
而那少女武功也高,人也机灵,得了这个空档,使出一招极巧妙的剑法,剑尖在对方棒端一顶,以迅捷绝伦的身法,退出一丈开外,落在了顾朝辞桌边三尺外,娇声喝道:“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好意思说人卑鄙!”
可话音刚落,脸上不由一怔,望向顾朝辞,喃喃道:“他是辣手书生?”又一看穆念慈,很是不可置信道:“姐姐,他就是辣手书生顾朝辞?”
穆念慈见这女子,愣是愣点了,却也好生有趣,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一瞬间,这女子脑袋一懵,面红耳赤,不能自已!
她刚才虽在对敌,但她目力惊人,看见有人“发簪穿衣割耳”。
这等神威、这种功夫,简直神乎其神,闻所未闻。
想她自己传承不凡,无论是师父还是自己,都一致认为,自己祖师婆婆,当年“华山论剑”时,若是未曾逝世,那“天下第一”的名头,岂能被那个臭道士,王重阳夺去?
她又觉得自己师父,论武功,肯定也是现在的天下第一,什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都是浪得虚名,只是师父,平日不掺合江湖之事,才声名不显。
他们四人名头,就如同那“辣手书生”一般,都是一些江湖妄人,各种夸大其词、乱吹一气、以讹传讹,吹出来的。
想自己由北到南,也是未逢敌手,定然也不弱于他,只是自己出古墓时间太短,还未闯出名头罢了。
故而听到蔡龙吹捧“辣手书生”,才忍不住说了两句。可眼见与她动手之女子,看着也和自己差不多大,自己却胜不过。
而这“辣手书生”这等功夫,自己师父,武功再高,绝也无这等本事!
不对!
就这一手,所展露的内功修为,师父如何能有资格,相提并论?
自己再练一百年,也未必能达到这个层次!刚才说别人胡吹大气,那自己呢?
穆念慈见这女子突然失魂落魄,已然知晓她再想什么,明显打击到了对方,有些于心不忍,站起身来,将她刚才夺来的斗笠,往女子手里一塞,柔声说道:“姑娘,以后不要乱说话了哦,有些事情自己不知道,这可以,但自己孤陋寡闻,还要大放厥词,说不定,哪天就会吃大亏了哦!”
说完便走回了位置。
这女子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自己刚才当着人家面,对人家冷嘲热讽!
适才那卑鄙小人偷袭自己,对方内功深厚,掌力雄强,自己差点丧命。
这就相当于,自己还承了人家的情,人家这等武功,也没有和自己一般见识。
想着立即长剑归鞘,持剑拱手,朝顾朝辞行了一礼,很是肃然道:“小女子李莫愁,谢过阁下救命之恩!适才无礼,还望二位见谅则个!”
饶是顾朝辞对她身份,已有猜测,方才在关键时刻,只好用穆念慈的发簪,以“弹指神通”出手相救,此刻闻言还是一惊:“真是古墓弃徒,赤练仙子?
她这时还不是道姑装扮,其正值妙龄,显然还未受情伤!”
想着一双眸子,射出灼灼之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李莫愁见了他这目光,本来稍退的红晕,再次浮了上来,那真是“腾”的一下,就成了猴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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