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续貂,驴唇不对马嘴。”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所有人纷纷抬头侧目,将目光落在了沈牧他们所在的那间雅室。
他们可都是自诩满腹经纶的才子学士,如今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贬低的一无是处,一个个不禁嘴角抽搐,怒火中烧。
此子胆敢侮辱文学,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简直太狂妄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才子学士地位举足轻重,即便是幽州宫廷与宗门势力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啊。
李光霖与田佑骏更是惊骇的面面相觑,不禁怀疑沈牧是不是喝多了啊,居然敢公然挑衅在场的文人墨客们,稍有不慎,怕是连他们两个人都给连累了。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王朝更迭。儒生一怒,舌战唇枪,天地变色。
无论是这群才子学士还是柳夫人,都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招惹的。
那位许公子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一脸戏谑的望着沈牧,道:“既然我们的诗词不堪入耳,不知这位仁兄又有何真才实学,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见识是假,趁机羞辱才是真。
“就是就是,幽州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在文采上能够碾压许公子的儒生,我们可还没有听说过呢。”
周遭的客人们一阵哄笑。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才子学士岂不成了笑话?
幽、冀二州文人墨客式微多年,优秀诗词寥寥无几。
可是他们也绝非酒囊饭袋之徒,即使今日不能在文会上得彩,但是羞辱蹂躏这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还是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
要知道,以往那些随便招惹文坛中人的大胆狂徒,是没有好下场的。
沈牧没有理会那些家伙们的冷嘲热讽,而是双手抚琴,身形靠窗微动,开始拨弄琴弦。
众人只觉得琴声悦耳,婉转悠扬,音韵飘飘,忽如鸾凤和鸣,又如行舟大江,风涛怒吼,江潮澎湃,波涛似万马奔腾。
“好精妙的音律,似琴非琴,声韵铿锵,令人神往。”
“这琴技,怕是整个幽州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不,放眼整个真武大陆,怕是都没有几个人能够与他相提媲美!”
“呜呜呜,没想到今日能够在此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当真是不枉此生,哪怕是让我明天去死都值了啊!”
包括许公子在内的诸多儒生才子纷纷惊叹不已,没想到世间居然会有如此懂得操琴之人。
柳夫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忍不住多看了沈牧一眼。
瑶琴一曲,清越绝响,芳韵千古。关键是弹奏之人玉树临风,格外养眼,令得柳夫人芳心大乱,不仅被他的琴音所折服,更倾慕于他的外貌与才情。
众人脸上的神情自然被沈牧捕捉到了,他不禁暗暗得意。
殊不知他的琴技是之前跟随林映纯学的,林映纯师从幻音阁,幻音阁除了修炼之外更是擅长操弄琴技,乃是冀州琴律的传承之地。
再加上沈牧有天灵根傍身,无论学习什么都游刃有余,这一曲经过他改良过的凤求凰,别有一番味道。
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正弹得热闹的时候,徒闻砉然一声,犹如裂帛,接着是叮地一响,如空山击着清磬,幽远弥长,直彻霄汉。
沈牧那富有感情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这两句诗词一出,那位许公子心中震荡不已,脸色更是无比的苍白,说不出的惆怅与激动,当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不少儒生更是被折服的五体投地,肚子里稍微有点墨水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先前侮辱他们的这位少年并非沽名钓誉之辈,这两句诗想象巧妙,信手拈来,不露造作之痕,妙不可言。
沈牧的声音接着传出:“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一首诗吟完,琴声便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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