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回过神来,但并未收敛起笑意,翁怀憬就着重新响起的〈长城调〉,以一段祝英台回庄后的〈英台思兄〉匆匆为自己的表演收尾后,很快翁教授又全然不顾忌旁人,于众目睽睽下继续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顾向晏清,这会她丝毫不吝惜绽放出自己的月牙儿眼,笑意间又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嗔怪。
「不对,这不像是沉溺在《梁祝的绝美旋律中才迟迟不肯挪开视线…我是不是闹出了什么乌龙,明明之前专程查过这个时空是没有这首小提琴协奏曲的,难道说,“我”曾向小格提过,又或者我俩有什么关于这支曲子的约定,不会露马脚吧…」
被这一记犹如“春风拂槛露华浓”的情眼像一颗子弹一般击中了晏清,缓缓停下手中吉他演奏的晏导春心荡漾又有些心虚胆怯,正当他硬着头皮尝试以眼神与翁怀憬继续沟通交流,耳边也恰逢其时响起伊梨压抑的哭腔和赵穆的安慰声。
“阿梨你不要哭嘛,大家没有在笑话你,真情实意喜欢上一个人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语气带着几分同仇敌忾,赵穆搂着哭得娇花带雨的伊梨,偷偷瞥着晏清的反应,她继续恨恨地咬牙切齿道:“你家翟奕宁呢,虽然有些死缠烂打,但好歹也比那些爱藏着掖着不敢挑明的臭男人光明正大多啦。”
赵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戳戳指向晏清,这也让他看向翁怀憬的目光中多出几分可怜巴巴:「瞧瞧,赵穆也知道挑软柿子捏,她不敢惹你的结果就是我疯狂躺枪…」
锋眉一挑,翁怀憬故意错开晏清递来的示弱眼神,好似完全不在意赵穆的指桑骂槐,她面若桃花地用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点了点男人手中的吉他,再回应以一记软绵绵的白眼:「谁让你就给她们这样的印象呢?还没跟你算账的,居然还怨上我了!」
「看来《梁祝带来的变化…大体上是好的,嗡嗡嗡流露出来的状态…是欢喜和勇敢的,那岂不是我可以…」
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晏清单手挽好怀中的琴,向翁怀憬递出右手,他目光中带着几缕跃跃欲试:「你真以为我不敢当众说些什么?」
将导演话筒轻轻塞进晏清手中,对视中的翁怀憬羞意渐浓,最后她秋波流转错开视线:「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跃动的篝火将一袭红装的翁怀憬映衬得美不胜收,一抹嫣红浑然不知间爬上了她纤细修长的天鹅颈,此情此景正如晏几道《玉楼春中写得那般:“琼酥酒面风吹醒,一缕斜红临晚镜。”
执着以眼神纠缠住羞态毕露的翁怀憬,可还没等晏清回以“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儿、咱俩还分什么彼此…”等诸如不害臊的情眼,这会终于想起自己剧组统筹本职工作的苗妙举起手机打断了他俩眉来眼去:“清儿哥,憬儿姐”
“都赖你们这段《山伯送行太好听,刚苏指导那边打来好几通电话,全被我挂掉啦…”
被晏清和翁怀憬同时调转过来的炙热眼神烫得一激灵,苗妙娇憨地吐了吐小舌头,眯起笑眼,她有些期期艾艾继续道:“额,布景终于完工,让咱们抓紧时间转场开拍。”
喵总的声音软糯糯,但毕竟她手中还握着副麦,经由导演话筒扬声器清晰地传遍整个片场。
意犹未尽的谭森拍手弹尘:“哎呀,终于要开始干活了,咱们今晚可真是看了一出大戏…”
稳重老练的莫然眼顾四周:“嗨,别闹,你们觉没觉着,晏导那段也很适合做咱们电影的插曲…”
酒饱饭足又听歌看戏甚至还赏了曲儿的吃瓜群众们也都清楚人群中仍在眉来眼去交流着的俩人那性子,他们并没有抱太多期待,反而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惬意,纷纷吆喝着起身收拾准备转场。
混作一团的赵仲义与莫然对眼:“是有点合适,巧了不是,老莫你想想,阵营不同的东方和令狐,恰好也是由于阵营间的血仇而无法在一起…”
勾肩搭背的周嗣文随口茬话“所以到底是《梁祝给的灵感还是《笑东?晏导那段旋律我总感觉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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