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烫啊,怎么回事?”
张牧挠了挠头,表情不解。
秦远双眉紧皱,左手撑着坚硬床板,艰难起身。
可这一动,又牵动了周身伤势,甚至还有道道暗红血液,从伤口处渗出。
“哎哎哎!你现在身受重伤,不能乱动。”
张牧慌忙上前,扶住气息虚弱的秦远。
“你要是想要什么,说一声便是,牧哥替你拿。”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秦远眼神迷茫的扫视周围,只觉面前的一切虽然无比陌生,却又透出一丝诡异的熟悉。
破败的桌桉,胡乱堆在一起的刀剑盾牌,遍布刀剑伤痕的方桌。
方桌边上还有几个死不瞑目,鲜血淋漓的人类头颅。
屋内的黄土,也到处都是暗红血迹。
这一切无不显示,此地刚刚才发生过一场血战。
“医院?阿远你是说医馆吧?”
张牧扶着秦远,帮助其轻轻躺回床上。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吐蕃的游骑兵,贸然出去只会成为活靶子。”
“所以我们只能把你放在烽燧里,不过好在前些日子,从吐蕃的狗崽子那里,抢来了一些伤药,方才都给你敷上了。”
他又上下打量了下秦远受伤的地方,轻声说道。
“看来这伤药还有点用,你昏迷的这几天,我差点都以为你挺不过去了。”
听到医馆这两个字,再加上眼前诡异景象,秦远敏锐意识到,自己要么是在做梦,要么就是穿越了。
他双眼微眯,伸出右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疼痛感清晰传入脑海,可眼前景象丝毫未变。
“看来不是做梦那么简单……”
秦远心中自语,转头望向一旁自称张牧的黑脸大汉。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里当然是西域啊!阿远,你怎么回事?我看吐蕃的崽子也没伤到你脑袋啊,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忘了!你不要吓我啊!”
张牧眉头紧皱,抬头望向屋顶,放声大喊。
“老宋头,老宋头你快下来看看,阿远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醒了就不认识我们了。”
“什么!阿远醒了?!”
屋顶,传来一道苍老中带着惊喜的声音。
“蹬蹬蹬……”
急促脚步声传来。
几息功夫后,一个灰白长发胡乱束起,身穿黑甲,面容沧桑的老兵,快步出现在秦远面前。
他伸长脖子,眼神惊起的注视秦远。
“你竟然真的醒了!”
他又用手轻轻按了按秦远身上伤口。
“还疼吗?”
“还有一点。”
秦远眼神来回扫视面前的两人,不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
“看来吐蕃崽子的秘药,还是有点用的。”
老兵轻捋灰白山羊胡,表情满意。
“昏迷了这么久,伤口还没有恶化,而且有了愈合的迹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你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命是保住了,可他现在好像不认识我们了。”
张牧眼神疑惑,回首老兵。
“有这事?”
老兵满脸不信,转头问秦远。
“阿远,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我…”
秦远眉头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老兵表情严肃起来,看秦远没有回答,紧接着又问出连串问题。
“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还记得吗?”
“是谁派你来这里的,还记得吗?”
“你怎么来这里的,还记得吗?”
老兵一边说,一边伸长脖子,话语中带了几分灼灼逼人的味道。
秦远被这连串问题问的神经紧绷,身体僵直。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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