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
叩门声轻轻响起,将屋内的沉寂尽数打破。
王小六快走几步,将虚掩的房门打开,只见那名前去验尸的吴仵作立在门外。
他身上隐隐透着一股血腥的味道,白净的手中拿着一张麻纸,上面隐约写有字迹。
“吴仵作,快快有请。”
名字有些拗口,王小六挂起灿烂的笑容,将门口让开,伸手虚引,请吴仵作进到公房。
吴仵作冲王小六点了点头,迈进公房,双手将麻纸递出,甚是恭敬:“张捕头,这便是尸首的检验结果,请你过目。”
“幸苦吴仵作了。”张三麻子接过纸来,轻皱了下眉头。
见状吴仵作捏起衣领,耸动着鼻子嗅了嗅:“张捕头,若没有什么事,小的这便告退了。”
“好,你也幸苦了,快下去歇息吧。”张三麻子轻轻挥手,示意他可以自行离去。
吴仵作似乎不爱说话,见张三麻子挥手,扭头就走。
张三麻子接过验尸结果却不看一眼,随意丢在桌案上。
王小六走到近前,伸手将它拿起。
“不是说不要多事吗?”张三麻子一对三角眼不停转动,轻声劝道:“回头交给县令老爷,让他结案便罢了。”
“我就随意看看。”王小六随口回了他一句,仔细打量手中的验尸结果。
姓名不详,男,三十余岁,身高六尺一寸;
身上伤痕如下:左边锁骨尽碎,被人以大力击断;左肩有烫伤的痕迹,似被人以灼热的内力击伤;右臂肩关节被人卸下;致命伤共有三处,心口、肝脏、腹部,皆被三寸梅花镖射中,深约二寸有余;身体其余部位无明显伤痕;体内似乎有致命毒素残留,毒素名称不详。
王小六看着手中的验尸结果皱起眉头,心道:三寸梅花镖尽入体内,可见凶手武艺高强,杀他之心甚是强烈,只是此人不过一普通飞贼,到底牵扯了什么?
张三麻子见他面有异色,抢过验尸结果看了片刻:“嗯,就这样吧,一会交给县令老爷就此结案。”
“那贼人尸首呢?”王小六追问一句。
张三麻子皱起眉头:“先放在验尸房吧,明日在全城贴出告示让人认领,七日后若无人领尸,就葬到城外乱葬岗去。”
王小六觉得尚有许多谜团还未解开,但张三麻子说的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此结案,皆大欢喜。
于是他便不再多言,只是有些可惜他的积分,暗自心痛不已。
张三麻子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时候不早,拿起桌案上的麻纸向县令老爷禀告。
落日余晖渐散,如同墨汁一般的夜色将县衙尽数笼罩。
王小六在公房中发呆良久,才发现已是夜幕降临,他连忙快步离开县衙,向家中走去。
在巷口的食肆胡乱用了些饭食,王小六躺在床上盘算着他的积分,迷迷糊糊中,他酣然入睡。
清晨,早起的鸟儿已吃的心满意足,院外传来沿街的吆喝叫卖声,卖早点小吃的商贩、进城卖柴的樵夫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王小六揉了揉眼,挣扎着起身,也不梳洗,自在院中练习剑法。
“小六哥,这一清早惹人清梦,你要赔偿我损失。”院墙那头,李文海踩了个板凳露出半截身子,脸上尽是艳慕。
“你想让我怎么赔你损失。”王小六刚练完朝阳剑法,站在院中暗自调息。
“教我些武艺吧。”李文海双目放光,急吼吼说道。
王小六低头沉吟片刻,正色道:“我这武艺,你学不成。”
“那赔偿些银子也行。”估计这才是李文海本来的心思,不由脱口而出。
“滚!”王小六大喝一声,冲李文海虚击一掌,吓得他连忙闪身躲避,从板凳上跌落下去。
“哎呦,小六哥,这下你真要赔我银子了。”李文海在自家院子不断哀嚎。
“大清早的不出去做事,在这里嚎叫什么。”李婶子走到院中,向地上的李文海怒吼,手中抓着一个扫帚,颇有一番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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