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御前辩论 (2-1)

王小六和洪公公二人在朱雀大街上一路急行，片刻后来到皇宫门前。

只见两扇巨大的朱漆大门，横九路、纵九路镶嵌着金灿灿的铜钉，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

门前的侍卫身披重甲，手持长矛，个个精神抖擞，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几名侍卫走上前来，查验过他二人的身份腰牌，又经过一番仔细的搜身，才将他二人放行。

此时早朝业已散去，以王小六的身份也去不得那金殿，二人沿着一条由巨大石砖铺设的笔直大道向前急行。

绕过一座座巍峨耸立的大殿，洪公公带着他来到一处偏殿之前。

明黄的琉璃瓦覆盖着屋檐闪闪发光，屋檐下吊有一块蓝底金边的匾额，上面题写着“养心殿”三个金漆大字。

洪公公吩咐王小六在殿前等候，随即径自走进殿中，先去向皇帝回禀情况。

“传王小六觐见。”

一声尖锐的高喝从门前小的太监口中喊出，王小六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迈进殿门。

“微臣王小六拜见皇上，皇上圣寿无疆。”

王小六学足了后世电视剧中的场面，在大殿中紧走几步，拜倒叩首。

“平身吧。”

一道威严而又浑厚的声音从龙椅上端坐的男子口中道出。

王小六缓缓起身，站在原地不发一言，静静的看着自己的鞋尖。

“王小六，可知朕为何唤你前来？”皇帝的声音略微有些沉闷。

“微臣不知。”王小六连忙躬身行礼，故作不知。

“谅你也不知。”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踱出数步，绕过桌案，来到王小六身前。

“昨日北魏皇帝特使前来朝见，向朕提出求娶高阳公主，朕经过一番斟酌，早朝的时候已经下旨了。”

说罢，他连咳几声，扭身走回龙椅，接过魏公公递过来的参茶喝了一口，才又说道：“朕有些微恙，剩下的由钱御史说吧。”

“臣遵旨。”

一名身着绯红官袍的中年男子躬身行礼，缓缓走出。

只见他清瘦的脸上怒目圆睁，颌下山羊胡须微动：“王小六，你长街上救公主鸾驾有功，蒙圣上恩赐得了九品官身，可是你仗着些许才名流连青楼之地，昨夜又引高阳公主微服出宫与你私会，实在是罪不可恕。钱某羞于和你同朝为官……”

“什么流连青楼之地。”王小六听的怒从心起，大声叱喝。

“大胆，圣驾在此，胆敢放肆。”站在一旁的魏公公高尖喝一声，拂尘轻摆指着王小六，目光甚是严厉。

皇帝挥了挥手：“先听钱御史把话说完，朕唤你来就是给你辩解的机会。”

“臣恳请圣上将王小六革除官职，以儆效尤。”那钱御史缓缓躬身，口中的话让王小六愈发愤怒。

“王小六，你自己说。”皇帝看向王小六，目光有些冷清。

王小六琢磨片刻，压住心中怒火，缓缓说道：“微臣有几点不明，特向钱大人求解。”

他看向身旁的钱御史，见他轻抚长须，面有得色，心中愈发愤怒，冷言问道：“其一、潇湘馆内文人才俊无数，为何钱御史不去揭发他们，唯独抓着王某不放，莫非怀有私心；其二、王某或许有些才名，却从未做过流连青楼之事，上次去潇湘馆也是头一次；其三、哦，没有了。”

他不愿牵连到高阳公主，连忙闭嘴。

“你若未流连青楼场所，为何彻夜不归。”钱御史步步紧逼，声音愈发高亢。

“钱大人如何得知我彻夜不归。”王小六难掩心中怒火，冷声反问。

“那郑经郑公子等人在潇湘馆门前等候你出来，欲同你切磋文才，哪知等到将近天明也不见你出来。须知我大楚律法森严，明文规定有官职者不可夜宿青楼。”钱御史狞髯张目，走到王小六身前，口水四溅。

一名身着深紫色官袍，约莫五十左右的圆胖脸官员连忙走出，拜倒在地：“臣教子无方，深感愧疚，现下已将犬子禁足家中，除了去国子监读书外不得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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