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也学着他的样子,先端起酒碗凑到鼻前闻了闻,只觉入鼻清香,浅呷一口,又感口中辛辣异常,可还是皱眉吞咽了下去,这回又觉有一股凶猛的热辣之气贯穿了胸腹,以至呛得他咳嗽不止。
慕荀见状,大笑不止。
徐澈急忙取了桌上的茶杯,并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至此,体内那股热辣劲头才算消散,随后长吁了口气,苦着脸说道:“这酒闻着香甜,入口苦辣,也不知有什么好喝的!”
慕荀摇晃着脑袋笑道:“有道是:‘饮酒初口辛,二口涩,三口自回甘,四口解忧愁,五口做神仙。’你今日是头次喝酒,肯定体味不到其中妙处,等你喝的次数多了,自然就知道它的妙处了。”
徐澈咋舌回味,口中倒确实有回甘之感,于是又喝一口,却仍觉辛辣异常,不过比之于前一口,糟糕的感觉已经大为削弱,当下又连喝了几口,也就渐渐适应了这股辛辣味道。
慕荀见他适应了酒味,便频频举碗与他对饮。只不过慕荀是整碗饮尽,徐澈则是小口浅抿。
又过了一会儿,菜肴悉数端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徐澈也不客气,提筷便吃,慕荀却不动筷,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
两人安静地吃喝了一会儿,慕荀忽然问道:“你可愿陪我再去一个地方?”
徐澈口中正被食物塞得满满当当,只是含糊不清道:“我不是已经陪着你在这里喝酒了么?”
慕荀一愣,旋即哑然失笑,摇头道:“那是之前说的,我眼下所说的,却是另一个地方。”
徐澈咽下了口中食物,停筷问道:“要到哪里去?”
慕荀把碗中的酒一口饮尽,说道:“我要到姑苏去,路上缺不得朋友做伴,你可愿与我同去?”
徐澈奇道:“你到姑苏去做什么?”
慕荀道:“我外公病危,需赶去送他最后一程。”
徐澈恍然道:“哦,原来令堂家的佣人便是为此事而来啊,可你为何要独自前往姑苏呢?不跟慕叔叔一同前去么?”
听到徐澈提起自己的父亲,慕荀不禁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爹只顾为他的义兄排忧解难,又何能有暇与我同去。”
徐澈想起先前在沐府里确曾听到慕北亭和国公爷互称大哥与贤弟,想来既是如此称呼,那就证明必然有过结义之举,只是此事的前后经过自己并不知晓,于是好奇问道:“慕叔叔是因为何事要耽搁行程呢?”
慕荀不耐烦道:“我一想到此事心里就会恼火,你也莫要多问了,只说你愿不愿陪我同去吧。”
徐澈为难道:“本来陪你同去也无不可,可是我若走了,家中的病父便无人照管,所以…我恐怕是难以成行啊。”
慕荀道:“我倒是把这个给忘了。”想了想,又道:“陈皑不是与你家相邻么?可否请他代为照应些时日?”
徐澈摇头道:“陈皑哪有照顾人的耐性,指望不上他的。”稍顿,又劝道:“既是你外公病危,慕叔叔肯定是要去的,你应该再跟他沟通商量的。”
慕荀哪肯听劝,只是冷笑道:“我管不了他去或不去,以及什么时候去。反正我是决定要自己去了。”
徐澈见他如此决绝,知道多劝已然无益,也就不再多说,可心里却暗自盘算起来,寻思经历过这两日发生的事,自己已经欠他颇多,若是不陪他去这一趟,未免显得自己不够仗义,并且自己也确实担心他在路上出了意外,于是思前想后,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陪他走这一趟,便道:“我陪你同去也是可以的,只是你得借我些银两让我安顿好老父亲。”
慕荀道:“这个容易,也莫要说借了,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作为陪我去这趟姑苏的酬谢。”顿了顿,又道:“我此去可能会多待些时日,你也不用陪着我。等咱们到了姑苏后,我会寻人带你返回昆明,你也无需担心离家太久。”
徐澈点了点头,问道:“那咱们何时出发?我也好回家去打点行装。”
慕荀道:“什么何时?咱们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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