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魔气的本质 (2-1)

一个老旧的房间。

房间的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铺着杂草的石床，一扇石窗而已。

窗外可以看到城堡外远处的海湾之景，白银男爵领本就地处东大陆的海边，背山靠海。凛冬的到来，也让白银海湾进入最美丽的季节，冬鸟回来了，在海岸边捕食嬉戏，潮汐涨涨落落，推动着湛蓝的冰川，海上偶尔有几只多桅杆帆船经过……

被黑暗气息侵蚀的农奴就躺在房间的石床上。

林奈用亚麻布和棉花做了简易的口罩和手套，并且已经给这个农奴做了简单的检查。

打从一开始，林奈就一点也不相信教会那帮人所说的话，什么被恶魔的灵魂附体，纯属扯淡——主要是林奈以前跟恶魔打过很多次交道了，无论是东方的魔还是西方的魔他都见过，被恶魔附体的人哪里是这副德性？

林奈这时慢慢蹲下来，捧起那少年农奴的一条手臂，仔细查看。

他观察了一会，然后掏出一柄短小的匕首，割破了农奴手臂的皮肤。

被黑暗气息侵蚀的黑色脓血流了出来……

林奈觉得有些遗憾，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处于中世纪的阶段，缺少了很多前置科技，他无法拿血液去化验，也没有办法用显微镜观察“魔气”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现在，他就只能凭借自己的肉眼和往世经验来判断了。

如果以地球上的经验来说，林奈觉得农奴的这个状态，看起来就特别像是被某种细菌寄生感染而产生的某种疾病。

以这个异世界的科学水平，当然不会有细菌的概念。

除去表象的皮肤病之外，林奈发现农奴似乎还有一些脑膜炎和肺病的症状。

林奈的脑海中一瞬间有一个猜想——这种“魔界气息”，会不会其实就是魔界的特殊“细菌”通过异次元裂缝泄露到了人界？

而这种来自异世界的细菌在魔界的环境下培育出的“等级”太高了，所以人类牧师的净化术无法对其产生有效的作用。

毕竟恶魔曾经可是可以跟诸神叫板的存在……

当然，这都是猜想而已，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也没有办法证明。

但一切科学研究，本来就是从一个个超以象外的猜想开始的。

林奈查阅了许多这个世界的古籍资料。据他所知，古恩王国每年死于异次元魔气侵蚀的人不计其数，很多土地也因为黑色气息的污染而根本长不出庄稼来。

白银领去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少农奴都被魔气污染，生产力大大降低。

被污染的人有些变成了狂暴者，而有些则被教会处死。

戈伯特牧师说，魔气的本质就是死去的恶魔游荡在世间的亡灵……林奈反正是一点都不信。

“如果黑暗气息的本质是细菌的话，或许可以……”

林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农奴，也在犹豫。

这里不是地球，也不知道用地球上的方法是否有用。

做不了细菌敏感实验，很多事情也都纯粹是在抓瞎……

嗯……好像就算能做也没什么卵用，这个世界目前缺少太多前置科技了，在没有设备器具的情况下，能够用土法制作出的抗生素屈指可数。

但反正这个农奴都要死了，就试试看呗，还能更糟糕不成？

失败了没什么成本，可一旦成功了，却能救下不少人，还能解决领地因为疾病每年减少一大堆生产力的问题。

林奈站在桌子的旁边想了一会儿，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点。片刻后，他拿起鹅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按照记忆快速写了一份“配方”，然后离开了房间，挥手叫来一个城堡的女仆。

女仆躬身：“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你按照我这上面写的，去准备。”林奈将羊皮纸交给她。

女仆接过羊皮纸，但看到羊皮纸上的内容后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林奈奇怪的看着她。

“大……大人……”女仆怯生生的缩着脖子，“我不认字，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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