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多多正往这边走,听闻此言顿感不妙,握拳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他们怎么死了?”陈昭嘴巴微微张开,诧异道。
“有人怀疑是你杀的。走吧。”青年捕头无喜无怒地回答。
两句话不离回衙门,陈昭还没怎么样,孟多多赶紧快走两步过来。挡陈昭和赵进之间,气息急促地道:“师兄昨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怎么会去杀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是非曲直自有衙门审断。”赵进冷着脸看了她一眼:“只是录个口供核对一番,不是你师兄做的,自然会放他回来。”
这是场面话,在不一样的人嘴里说出来会有不同的意思,孟多多阅历浅,会错了意,以为还是要拿陈昭下狱。
她更加着急,挺了挺身子,凶道:“谁知道你们说的……”话没说完就觉得手被握住。
陈昭赶紧抓她,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道:“我与赵大人旧识,赵大人不会害我的。”
“可……可是……”提了两口气,几次挣扎,眼里的泪都要出来了——那可是四条人命,衙门那地方,好人进去都得扒层皮。
“没事的,不是说过要听师兄的嘛。”
当初就不该答应的,少女气得跺脚也没办法,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道:“我跟昭哥儿同去。”
声音里带了点哭腔。
“你去做什么啊?在家和渊屹好好修行。”陈昭见她泪水在眼窝里打转,抚着她脑袋道:只是录个口供嘛,没大事的。”
两人啰啰嗦嗦,跟来的几个衙役多少知道赵进对年轻的馆主颇有照顾,不耐烦也不敢说出来。
少女抿着嘴用力吸气,身体轻微颤抖,崩溃地喊道:“衙门里人说的话能信吗!你要出了事情……”
喊破了音:“你要再出了事,让我怎么办!”
话一说完,泪水便如决堤般流下来。兴许是不想别人看到她哭,转身往房间里跑去。
当着人面骂,骂完就跑。几个小衙役知道赵进对陈昭颇有照顾,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做,纷纷看向赵进,结果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站在那儿一声不吭,表情都冻住了一样没什么变化。
看看跑掉的小师妹,再看看这边的赵大人,一馆之主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带着僵硬的笑给赵大捕头道歉:“童言无忌,赵大人莫怪。”
“去吧。”赵进皱着眉头扬了扬手,表示无妨。他赶紧追了过去。
孟九川下葬后,少女的情绪一直没有好转,只是平日里掩饰地好,不让陈昭担心,这时候眼见师兄要被抓进衙门——爹爹才走了没多久,现在唯一的“亲人”又可能有牢狱之灾,多日的情绪终于爆发。
平日里洒脱自然的师兄,这时候就稍显局促了,前世就不喜欢惹女孩子生气,女孩子一掉泪,他就手足无措。
这一世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少女趴在桌子上大哭。
陈昭看她哭得伤心,忍不住的心疼,不由自主地伸过手去,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师兄不是在这嘛。”
“昭……昭哥儿。”少女一下扑进陈昭怀里,号啕大哭:“我,我就剩你了,我不想你出事情……”
“师兄不会有事的,好好在家帮师兄带徒弟。等师兄回来就好。”陈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过了好一阵,孟多多哭声渐小,低声抽泣。
推开这个小可怜,帮她擦掉眼角的泪:“多大的姑娘了,哭成这样丢不丢人啊……”
这边孟多多情绪稳定了一些,出房门看到李渊屹,又对自己徒弟道:“照顾好你师叔啊。呆会儿跟师叔去吃驴肉火烧。”
李渊屹自始至终未发一言,此时听到师父的嘱咐,如同接到军令了一般,身体微微前倾,抱拳道:“是,师父!”
赵进自始至终木着脸,没有解释,也没催促,只是默默记了一笔——陈公子处变不惊,沉稳有度。有撑门拄户之担当。只是……与孟氏之女纠葛恐深……
最后这事,要不要告诉陈大人……
“赵大人,咱们走吧。”
陈昭打断了他的思绪。回过神来“嗯”了一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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