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米公身死,半个京都百姓都摘冠缨、服素缟。
此刻走上街,静穆的站于街道两侧。
他们并不知道斗米公觊觎成仙之事,只知道西晋少了一位声名赫赫的异姓王。
斗米公出身低微,却终其一生为国为民,当年光称帝昏庸纣虐时,大兴王陵徭役,他多次上书,这才拦下许多不合理的圣旨。
百姓们都念着他的好。
伏禹等人见此,无奈摇头,也不愿将此事广而告之,毕竟斗米公跟青云宗之间,还有一段香火情。
就让斗米公带着美名,流芳百世吧。
于是伏禹几人就要带着被擒修者回宗。
“咦?费兄不一起吗?此事,应该结束了吧?”
见费淇洲还站在原地,伏禹有些奇怪。
管曼轻扶焦尾琴,立于屋檐之上,衣襟飘飘,青丝长发垂下。
是啊。
本该结束了的。
费淇洲不语。
他微微回头,看向了冰冷的躺在灵棚中,斗米公的尸体。
端木春见状,突兀的问道,
“还不够吗?”
是啊。
已经够了。
先是筑基大修胡巧,不惜自杀也要掩盖耳目,揽下全部罪责。
后是斗米公突发恶疾,坐实了幕后真凶的身份。
便是有天大的亏欠,也该够了的。
毕竟许之宁并未真正身死,还苟延残喘在某个角落。
按道理,报仇报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
可是……
费淇洲想到了云港水患肆虐,武陵县群乐乡这些地带,尸骸累累,被大水无情吞没的场景。
教了一辈子书的刘诚,苦守着学堂,但学童却一日比一日少,都葬身于水患之中。
这,只是这件事情中,微不足道的一个黑点。
可以想象,在这西晋王都下面,还埋藏着多少亡魂。
许之宁,定然是发现了真正的秘密。
但他来不及传信告知自己的真相,便遭遇不测。
所以……
“不够。”
费淇洲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位金丹真人,一字一句道,
“不够。”
端木春轻轻一笑,默默点头,遁光一起,顿时划破碧空,朝青云宗而去。
“费师兄。”
屋檐上,管曼深深看了费淇洲一眼,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轻拨琴弦,朝费淇洲拱手。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首《君惜别便赠予费师兄。”
琴弦拨动,清冽如溪水的声音传来,蜿蜒反侧。
费淇洲听得微微有些失神。
待他回神时,屋檐上哪里还有管曼的身影。
琴声绕梁不绝的余音,似乎还在耳边响起。
劝君惜别,
更需珍重。
……
时间流逝,转瞬过去十载。
雷水坡,藕花池千丈地底。
李清霖默默感受着上玄洞冥书的境界,已经突破至筑基后期。
得三光、截天两卷仙法,又有多位灵僮的修行经验,可供参考。
李清霖自然而然再次突破一个小瓶颈,按李清霖估计,就这样默默潜修个四十载,应当就能达到筑基巅峰了。
这些年,李清霖沉迷于参悟仙法、炼丹、炼器、制符、阵法之中。
都大有长进。
反而是灵脉真身的进展有些慢了,毕竟二阶灵脉每一次晋升,对于灵物的要求都过于恐怖。
寻常修仙家族都难以供奉。
毕竟隔壁那个王家,供奉一条初生的灵脉,都差点砸锅卖铁,全族上下省衣节食多年,至今才勉强缓过气来。
“对灵物的大肆搜刮,必定会引起他人注意,却是急不得。哪有稳打稳扎的参悟仙法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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