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风腼腆笑道:“是小侄粗心,没有看清六叔,更没想到伯伯和叔叔都来了洛阳。”
郭竟道:“咱们接到信鸽,便分批赶来了,却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谁知咫尺天涯彼此竟住在同一座宅子里。”
忽然一顿,问道:“孩子,你见到杜四叔了吗?”
穆乘风茫然道:“没有啊!小侄是昨夜才混进姓尤的宅中,杜四叔他在哪儿?”
郭竟脸上掠过一抹惊讶困惑之色,又问道:“你怎知尤宁在洛阳城内的住处?又怎么会想到假扮余坤呢?”
穆乘风道:“小侄是在城外护城壕中,无意间发现余坤被人制住穴道,藏在草丛内,便把他带往郊外讯问,从他口里得悉尤宁潜来洛阳,才想到假冒他的身份,混入节孝坊。”
郭竟截口道:“你有没有发现节孝坊中,另外还有一个“余坤?”
穆乘风摇头笑道:“真正的余坤已由小侄隐藏起来了,怎么再有余坤?”
郭竟戛然一愣,回顾蔡旭琨道:“这就奇怪了?”
蔡旭琨压低声音道:“大哥,此地不是谈话之处,且回楼中再详细商议吧!”
郭竟纵目眺望,果见前院正楼上,已有人推窗向后园窥探,于是吩咐众人暂时隐蔽待命,自己则带着穆乘风、蔡旭琨、丁尚隐退入小楼密室内。
一俟坐定,穆乘风便将离开保定府以后所发生的事,详细述说了一遍。
郭竟默默倾听着,神情显得万分凝重,直到穆乘风说完,方才正色问道:“依你所见,那夜人关洛第一楼向你索取逆沧澜的人,是否就是在缥缈峰之巅麓荒祠中杀死圆通大师的同一个人?”
穆乘风毫不迟疑道:“那匹夫两次现身,衣着容貌都扮得和师父一模一样,当然就是同一个人。”
郭竟道:“除了衣着容貌之外,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穆乘风摇头道:“小侄看不出来”。
郭竟凝目道:“可是,他分明正在关洛第一楼向你索讨逆沧澜,那另外一个在洛河桥杀害七步追魂手洪涛和中州杰的人又是谁呢?”
这句话,问得穆乘风心头一震,沉吟了好半晌,才答道:“想必那匹夫有意绊住小侄,暗中派人假冒小侄去洛河桥应约……”
郭竟肃容道:“孩子!当时洛河桥畔埋伏重重,活灵官孙天民和卧龙山庄许志安都非易与之辈,那人孤身只剑,杀人之后又从容离去,这岂是轻易办得到的。”
穆乘风惊道:“郭伯伯的意思是……”
郭竟缓缓说道:“假如我没有料错,那出现在关洛第一楼的人,或许是假冒,但洛河桥畔青衫客,很可能就是令师。”
穆乘风骇然失声道:“伯伯是说现在世上竟有一真一假两位剑魔?”
郭竟道:“恐怕正是如此。”
穆乘风颤声道:“伯伯何以会有这种揣测?”
郭竟答道:“因为,我也见到了令师……”
穆乘风霍地跳了起来,惊呼一声,道:“真的?”
郭竟点点头,便把关一天由底地秘镜中窥见:会主真面目,以及尤宁自投陷饼,租赁前院的经过一一地告诉了穆乘风。
穆乘风激动得哽不成声,说不出是惊是疑?是喜是愁?呐呐道:“伯伯真的断定那位会主就是家师吗?”
郭竟道:“当时隔着镜管,虽不能看得十二分清晰,但那人音容举止,无一不似,世上易容之术再精妙,只能假扮一个人的外貌,无法模仿一个人的神髓,尤其有许多习惯和动作,更不是凭借易容之术可以蒙混的,我与令师论交多年,谊属知己,自信不会看错”。说到这里,忽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接道:“不过,有一点,却令人猜测不透……”
穆乘风道:“伯伯是指二十年前灭门惨案?”
郭竟颔首苦笑道:“不错。无论怎么说,我总不敢想象令师是杀害我全家的仇人。”
穆乘风脱口道:“那也可能是尤宁私自下的手,也可能那时候尤宁还没有受师父的约束……”
郭竟耸耸肩,道:“当然有此可能,但是我与姓尤的素不相识,何来如此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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