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旭琨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会的会主?”
杜腐道:“再在连我也没弄清楚,仅知道其辖下至少有金银二堂,每堂又有许多分舵,由此推测,组织必然十分庞大,而且决不是最近才组成的。”
蔡旭琨道:“这么说,那人如是假冒沈大侠,只怕早在多年前就有预谋了?”
杜腐叹道:“岂止早有预谋,那人的心机智慧亦非等闲,其处事之慎密周详,手段之毒辣残醋,委实令人可怕。
蔡旭琨急道:“果真如此,四哥就别再回去了,万一被他识破……”
杜腐傲然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是铁定了心,非跟他们斗斗不可,何况现在势成骑虎,,抽身已经不易,倒不如索性跟他们混在一起。反而安全。”
蔡旭琨道:“假如那姓尤的再来拜访,咱们怎么会应付呢?”
杜腐笑道:“放心,这几天他忙得很,决不会来的。”
郭竟问道:“是为了处置红莲道人和彩衣娘娘燕娥的事么?”
杜腐点头道:“红莲道人容易处置,彩衣娘娘燕娥却很棘手,据小弟冷眼旁观,他们可能要用对付袁氏双环同样的手段,逼使老婆子吐露某一桩秘密。”
郭竟道:“我只听见尤宁提到搜魂两个字,莫非他是使用什么迷魂药物,令人不由自主说出真话?”
杜腐道:“使人神志昏迷是不错的,但恐怕不是藉药物的力量,他们有比迷药物更厉害的方法呢。”
郭竟骇然道:“世上还有不藉药力,就能够使人迷失本性,听凭摆布的方法么?”
杜腐道:“这正是小弟感觉那‘会主’可怕之处,为了探查这个秘密,小弟才决定冒险留在前院,好在两地仅一墙之隔,倘有变故,小弟会随时禀告大哥。”
说着,告辞欲去。
郭竟又问道:“四弟,要不要立即通知狄三妹,叫她赶来助你一臂?”
杜腐略一沉吟,道:“三姐能来,自然更好。凭她的医药知识,或许对袁氏双环有所裨益。”
郭竟即命飞蛇蔡旭琨发出信鸽,一面又叮咛杜腐道:“贤弟孤身涉险,务必要小心警惕,尤其须慎防那真正的余坤会突然回来。”
杜腐含笑应诺,退出后园小楼,闪身进入园中一座凉亭,将亭内石桌向左转了两匝,又向右反转一匝半,凉亭前的石阶立即悄没声息缩退回去,露出一个地道口。
地道透过围墙,与前院假山相通,出入的地方,都有极巧妙的掩蔽,是以园门虽然封闭,杜腐仍能来去自如。
当他由假山洞走出时,远处已传来五更梆析声,前院一片宁静,毫无异状。
杜腐整了整衣衫,疾步穿越回廊,向大厅侧面卧房走去。
谁知刚转过大厅,却瞥见自己卧房门外站着一个人。
杜腐猛吃一惊,连忙缩身止步,退回大厅檐下,闪目偷窥,谁知不看犹可,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那人也穿着一件青色衣服,也是惨白一张脸,无论面貌,神情,衣着,都跟自己一模一样。
难道果真是余坤脱逃回来了。
可是,细看又觉不对,一则余坤身受重伤,不可能痊愈得这么快,二则是真正的余坤脱险回来,势必会立即求见尤宁,报告受伤被擒和脱身经过,秘密拆穿,宅中只怕早就惊动了,怎会如此平静了?
杜腐心念电转,疑云顿起,决定先弄清楚那人身份,再作应变打算,于是深纳一口真气,屏息蓄势,静待演变。
果然,越看越蹊跷,敢情那人正探头探脑向“自己”的卧房偷望,接着,又轻轻推开房门,蹑足而入。
片刻之后,火摺子一晃,房中竟然亮起灯光。
杜腐看得眉锋连皱,四顾无人,也提气摄身,悄悄地掩近窗前,以指沾涎,点破窗纸,眇目张望着。
他离开卧室的时候,曾用枕头做了一个假人睡在床下,那人正掀开被褥,怔征地望着枕头做的假人发愣,似乎觉得很诧异。
但那人怔忡良久,却没有声张,仍将被褥盖好,挥手扇灭了灯火,拉过一把椅子,径自在房门后侧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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