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尤宁垂手恭声答道:“属下不敢卸责诿过,只求会主赐恩,让属下将功赎罪。”
青衣人冷冷道:“本座御下一向赏罚分明,有罪不罚,何以服众?姑念你平日尚知勤奋,不无微劳,暂时革去堂主衔位,降为香主,仍着代摄银堂堂主职权,以观后效。”
尤宁连忙拱手躬身,说道:“谢会主恩典……”
青衣人道:“这次虽然损失一名分舵弟子,总算把袁氏双环截回,刚才你说的那个余坤,他在堂中是什么职位?入会多久了?”
尤宁道:“他是前年才奉准入会的,本来补一名‘二等剑士’,属下见他忠诚干练,在西淀时,才呈请提为‘一等剑士’兼本堂行刑领班职务。”
青衣人默然片刻,道:“很好,你叫他来进来见见本座。”
尤宁欣然领命,回头扬声道:“令主有谕,召见一等剑士余坤。”
厅外应道:“领谕!余坤告进。”杜腐低头叉手而人。
郭竟见他无恙,才算心中略定,至少在目前,那个真正的余坤一定还没有回来。
杜腐毕恭毕敬走到距离交椅五尺处,单腿一屈,行下大礼,道:“一等剑士余坤叩谒会主。”,青衣人招了招手,说道:“知L,抬头。”
“是!”杜腐答得很利落,迎着雪亮的灯光,毫不犹豫地扬起脸来。
那青衣人凝注良久,忽然问道:“余坤,你以前见过本座吗?”
杜腐朗声道:“没有。”
青衣人阴恻恻一笑道:“那么,适才你进门的时候,为什么竟有惊诧之色?”
杜腐甫一迟疑,那青衣人立即变脸叱道:“回答本座的问话!”
杜腐忙俯首道:“求会主恕属下失礼之罪,属下才敢说。”
青衣人怔了一下,点头说道:“好!本座准你失礼一次,但要据实直言,你说吧!”
杜腐道:。“属下一直无缘拜谒会主,心目中,总认为会主多半是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头子。适才奉召进门的时候,忍不住偷望了一眼,却万没料到会主竟然这般丰神俊逸,更如此年轻,属下内心惊惶,不觉就流露出……”
话没说完,青衣人已哈哈大笑起来。
郭竟在秘室中也不期芜尔,暗想:千穿万穿,马屁不可穿。这话,委实有些道理,看来四弟非仅机警,更深悉个中三昧呢!
但闻那青衣人大笑道:“余坤,你很会说话,也颇具胆识,以你的才智,当一名‘一等剑士’仍太委屈了些,本座有心升你为香主,你可愿意?”
杜腐忙道:“属下自知平庸,不敢妄求升迁,只盼能追随本堂尤堂主,为会主尽忠效力,于愿已足。”
青衣人颔首道:“你能不忘故谊,十分难得,不过,本会向重赏罚公平,今夜你临变不乱截回马车有功,本座特别破格擢拔,提升你为银堂香主,俟后你要知恩图报,竭智协助尤堂主,多替本会出力,知道吗?”
杜腐躬身应道:“谢会主恩典。”
青衣人顿了顿,又道:“现在本座另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务,交你去办,也是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事成必有重赏,如再出意外,却休怪本座不顾情面。”
尤宁一震,忙俯首道:“谨领会主令谕。”
青衣人用手指指两个长形包裹道:“把它们解开了。”
杜腐应声上前,半蹲解开包裹上的绳索,布中掀起,登时一怔。
原来包裹中竟是一男一女两个活人。
那女的是个老妇,身着斑烂彩衣,男的穿一件大红道袍。两人穴道都被制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珠子却转个不停,老妇怒容满面,道人则流露出惊诧迷惆的神色。
青衣人问道:“尤堂主,认得这两人么?”
尤宁道:“属下只认识那道人是红莲观的红莲道人,至于这位老妪,却从未见过。”
青衣人得意地笑道:“提起这老婆子的名号,只怕会叫你吓一大跳,她是田继尧的独生女儿燕娥,又名燕红杏。”
尤宁果然大吃一惊,失声道:“她就是名称“恶人谷娇娘”的燕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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