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凯文轻叹道:“你这孩子通情达理,颇合老夫脾性,论根骨秉赋,都是上上之选,可惜你一个人来,如果有两人同来,老夫真愿意留你收归门下,使我这一身毒功绝学能够传延万世发扬光大。”
正说着,那名“侍药”的童子已匆匆回转,向老毒物连接比了几下手势,似在回报药汁已好,请老毒物去配药。
汪凯文叮嘱道:“为师配药的时候,不愿有人打扰,你和伴炉就留在这儿陪穆少侠,替他解开绳子,好进食物。”
侍药童子连连点头,表示应命。
穆乘风急道:“老前辈什么时候可赐‘神仙酥’解药?”
汪凯文一面驶动轮椅,一面漫声答道:“不用急,等老夫配好药,自然会给你的。”轮椅一转,径自驶入后屋丹室,并且随后掩了室门。
显然,老毒物疑心颇重,在他练丹配药之际,连两名童了也不准在旁偷看。
穆乘风心里暗叹一声,忖道:若等他配好了药,脱身便不容易,但如今体内真气难聚即使解开了绳子,也无法逃上山谷削壁,这却如何是好?
他自信要制住两名童子并不难,难在不知道“神仙酥”解药放置之处,而两名童子口不能言,令人无从套问。
这时,侍药童子果然如命替他解开了身上牛筋绳,不片刻,伴炉童子又从后面捧出一大碗热腾腾的树薯,以手示意,要穆乘风食用。
穆乘风略微活动筋骨,试试内腑真气,依然难以凝聚,索性把心一横,坐下大吃起来。
那树薯中毫无伴料,其味更是有些苦涩,又带着浓重的草药气,实在不怎么好吃,但穆乘风为了寻思脱身之策,还得细嚼慢咽,故作津津有味的模样。
一边吃,一边偷眼打量两名哑童,只见两人神情木然,直勾勾瞪着自己,像木雕泥塑般动也不动。
穆乘风有心搭讪,举著含笑问道:“二位小师兄饿了么?要不要也来吃一些。”
两名哑童不言不动,甚至头也没有摇一下。
穆乘风耸耸肩,道:“可惜咱们不能交谈,也无法请教你们的身世和姓名,不过,我总觉得很奇怪,像你们这么大年纪,怎么会没有人同行,竟致迷途跑到这山谷中来呢?”
两外哑童仍然木立如故,但其中年纪较大的“侍药”童子忽然泪光一闪,切忙低下头去。
穆乘风心中一动,随即压低了声音又道:“听说你们到这儿来时,已经十岁出头,应该懂得很多事了,你们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和亲人么?想不想念他们。”
话犹未毕,较幼的“伴炉”童子眼眶一红,垂下了头,“侍药”的更是浑身颤抖,热泪籁籁直落。
穆乘风缓缓放下碗著,突然扬声叫道:“汪老前辈,为免惊扰你老人家配药,晚辈可否在石屋附近散散步?”
丹室中的毒神汪凯文默不回应,两名哑童却骇然大惊,忙迭举袖拭泪,仰起头来。
穆乘风侧耳略待片刻,便向二童递了个眼色,随又喃喃自语道:“汪老前辈想必正配制药物,不能分神,就烦两位小师兄伴着在下去屋走走吧!两位尽可放心,在下尚未服过解药,真气难聚,你们就是让我逃,我也逃不掉的。”他故意将语提提高,使丹室中的汪凯文可以听见,又待了片刻,不见动静,便径自起身,走出了石屋。
两名哑童并未拦阻,紧随而出。
穆乘风缓步在石屋前踱来踱去,未听老毒物出声询问,便向二童招招手,疾步穿过花圃,口里却大声道:“啊!这是什么花?开得好鲜艳小师兄,何必瞪眼呢,我知道这些花不能采,不过是想走近一些,看得仔细些罢了。”
口里说着,人已穿越花圃,来到果树林边。
这地方距石屋已在十丈以外,穆乘风回头张望,仍不见动静,大约汪凯文料定穆乘风无力纵登削壁,又知二童正随行监视,所以很放心,不怕他会飞上天去。
穆乘风转身面对石屋,以防老毒物出现,然后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做了个写字的姿势,轻问道:“你们有没有念过书?会不会写字?”
侍药点了点头,却举手指指自己脑袋,又伸出小拇指,表示识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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