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欲立嬴斯年为储!”
话语落下。
四周瞬间静默无声。
而在短暂安静后,又瞬间爆发出阵阵附和声。
“陛下圣明。”
“臣也认为立十公子为储最合适不过。”
“......”
随着嬴政拍板,纵然很多朝臣心有不甘,但此时也不敢吭声,只是低声附和着,脸上写满着难受和愤满。
秦落衡此时也起身了。
而在他身旁,公子高、将闾等人也出声道贺,甚至直接改口称起了殿下。
秦落衡并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应的。
他的脑海有些空白。
他虽然早就认为储君位自己囊中之物,但真的听到始皇的话,心中依旧是充满着激动和振奋。
他站在殿内,机械的回着礼。
等到他回过神来,这次的宴会早已落下。
殿内也只余了少数几人。
秦落衡坐在席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终于坐上了自己期盼已久的位置。
为了得到这个储君之位,他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而今一朝得成,也是不由百感交集。
“犹如做梦,满是不真实之感。”
“呵呵。”
秦落衡轻语一声。
而后缓缓站起了身子,一旁,扶苏并未离开,一个人落寞的站在一旁,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秦落衡走了过去。
行礼道:“见过兄长。”
扶苏看向秦落衡,澹澹道:“储君为大,我当不得你行礼。”
秦落衡道:“储君不储君,也改不了,你是我的兄长,我知道兄长对我为储君充满着不甘,但兄长,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兄长,其实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机会。”
“你并不了解大秦的运行体制。”
“父皇建立的这个大秦,的确是脱胎于秦国,但大秦推行的体制跟秦国截然不同,眼下军功爵制已是半废,学室制度,更是难以支撑起整个大秦的官僚体系,大秦是经不起太多波折的。”
“尤其是经不起朝令夕改!”
“我知道。”
“兄长心中肯定会不岔。”
“认为自己上位,并不一定会改弦易辙。”
“但兄长忽略了一件事。”
“大秦是以法立国的,所谓的仁义,只是点缀,并不能真的影响到行政执行,而孔子的学问,是让人看的,而非是让人用的,如果用孔子的学说,只会百无一是。”
扶苏不置可否。
反驳道:
“我并不这么认为。”
“天下渴望太平久矣,不施仁政何以安民?”
“我在北原待过一阵,知晓北原的实地情况,哪里的民众早就受够了战乱,若是施以仁政,他们又岂会不倒向大秦?”
秦落衡笑道:
“仁政?”
“何为仁政?”
“治国为政,岂能空谈仁义?”
“你认为大秦现在的国政不仁?兄长之言,实在是谬也。”
“诚然,大秦这些年兴修水利,在各地广修道路、宫宇,的确是劳民伤财,也的确是用民过度,但兄长可曾考虑过一件事,天下能有如今的稳定,是因为大秦存在。”
“你只看到了用民过度,却是没看到,正是大秦兴修水利,才让原本的贫瘠土地重新变成了沃土,此对万民的恩惠,又岂是劳民伤财可比的?”
“天下从来都不太平。”
“兄长你认为当休养生息,其实只看到了最表面的东西,天下的太平得来并不容易,六国余孽忌惮的是大秦的武力,若不广修道路,天下只怕早就乱了。”
“秦法不行救济,不轻易赦免罪犯,看似不仁,实则是在激发民众奋发,遏制罪行膨胀,若是秦法宽松,律法只会被一步步的践踏,到时法之不法,国家又岂能继续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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