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日之后,朕一体决之!”
“散朝!”
说罢。
嬴政径直走了。
百官见状,也各自散去。
姚贾神色阴翳,也是径直离开了。
李斯眉头微皱,稍作迟疑,持着笏板离开了。
不多时。
殿内就空无一人。
在出皇城之时,突然有宦官上前,叫住了李斯,宦官低声跟李斯说了几句,李斯神色微动,转身又返回了宫殿。
不远处。
姚贾却是发现了这一幕。
不由目光一沉。
转头。
却是发现了右丞相隗状。
姚贾心头微动,微微挪步,靠近了距离。
......
偏殿。
等李斯到场的时候,殿内已经坐了几人。
进到殿内。
李斯连忙道:
“臣李斯参见陛下。”
嬴政道:
“人到齐了。”
“朕也不说废话,对这次的田政,你们是何看法,各抒己见,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王绾和王贲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王绾道:
“回陛下。”
“这次的事有些棘手。”
“今日议政的氛围也与往常不同。”
“以往议政,大臣都是各陈己见,认真议政,绝不草率从事,但这次从一开始就不对,博士学宫的人这次莫名抢先,这些博士有真才实学的并无几人,以往的高调姿态,早就惹得朝臣不满。”
“所以周青臣一发言,立即引得大臣不满。”
“不过......”
“华阜这人,性格不沉稳,久不上朝,对朝堂局面不了解,说话带着偏见,因而直接惹怒了郑国,两人在朝中争锋相对,也就从这时起,这场议政突然变成了老秦人跟原六国官吏的私斗内耗。”
“田政倒成了次要。”
“姚贾这一发言,更是将其推向顶峰。”
“其他官吏不管是非对错,直接站队到了姚贾这方,眼下朝堂原六国官吏居多,因而一下子就占据了主动,加上华阜本来措辞就有问题,直接就导致了朝堂一边倒。”
“这也导致田政之议少之又少。”
“若非李廷尉出言,这次恐怕真让他们裹挟着,把这个政令直接推行下去了。”
李斯道:
“老丞相谬赞了。”
“我也是中途察觉到的不对。”
“今天的议政一直透着一股不对劲,仿佛是有人在刻意阻拦,想把议政变成朝臣之间的私斗,进而让朝臣之间分化,以期达到削弱朝廷的目的。”
“我正是察觉到这点,所以才主动点了出来。”
“若是不加以阻止,久而久之,朝堂必定分列两派,到时党同伐异,互相间只会越发失去原则和底线,不仅不利于朝堂,反倒会加速朝廷内耗。”
“我李斯岂能任其肆意滋长?”
王贲摇了摇头道:
“不当如此。”
“现在天下一统,新老秦人之分,已然成为过去,而今朝堂原六国官吏居多,这个区分并无太多意义。”
“恐另有所图。”
“今日所议为田政。”
“新老秦人之分,这时确实能派上用场,但朝中大臣并非没明事理之人,他们一定能看出其中蹊跷,所以新老秦人之间的私斗,或许只是一个幌子。”
“挑动得逞,才是意外。”
“挑动不成,才是理所应当。”
“只是他们为何要挑起新老秦人之争?”
王绾略作沉思。
说道:
“恐怕还是在田政上。”
“诸位可别忘了,土地兼并发生在山东,而按朝中的一些想法,出身山东的臣子其实都算新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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