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认真的玩笑 (2-1)

“那你也没有让我当你女朋友的意思咯？”

山内樱良的话好像带有某种魔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她的拿手好戏。

这套精神攻击对新垣鹤很有效，他一个不注意，赛车摔倒了赛道之外。

而山内樱良的车成功冲过终点。

“哈哈哈——我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朋友啊，我只想确认一下，你不喜欢我吧？也不会想让我当你女朋友吧？”

她的语气轻松漂浮，根本没有认真的意味。

这种态度有些让新垣鹤恼火。

他沉默了片刻，扭着性子说道：“不会。”

“那真是太好了，我放心了。”

“……”

你放的是哪门子心？

新垣鹤继续沉默。

对方说的没错，新垣鹤的心确实被一团乱麻似的感情包围着，且不曾消散。

这段感情很早就开始酝酿。

也许是在第一次见到她，被她那记断子绝孙脚所震惊的时候。

也许是在图书馆，在纷飞的窗帘下注视她的时候。

也许是在豪华酒店的落地窗前，或者远行列车上。

新垣鹤的心有些乱了，对眼前的游戏立刻失去了兴趣，他放下手柄，起身走到书架前，窗外的雨仍然很大。

“把那本书给我，我要走了。”

沉淀在心里的感情太过沉重，新垣鹤不能隐藏，但也不想让山内樱良知道。

他知道对方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对她抱有过重的感情，因为有胰脏疾病的存在，感情有多深，受伤就有多深。

山内樱良说，她不想让别人在她死后背负太重的悲伤。

“不用急啊，那你等一下。”

她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书架。

新垣鹤背对着她，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好像比平时要粗重一些。

新垣鹤浏览着书架上方的书籍，目光锁定了最上方的那本《小王子》。

他正要伸手去拿，却听到身后的山内樱良呼出一大口气，像是要镇定下来。

接着，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手，张开来抱住他的腰。

山内樱良紧紧地抱住了新垣鹤，就像跌落悬崖的人抱紧峭壁上的枯树一样。

她的手臂环绕在新垣鹤的脖颈间，胸腹紧贴背部，脸靠则靠在新垣鹤的耳边。

他们的脸颊几乎靠在一起。

他感受到了身后少女的清香和从她鼻间呼出的热气，以及那股沉甸甸却又十分小心的情绪。

你在干什么啊……他咽着口水，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还记得，我有一个临死前的愿望清单吗？”

她芬芳如幽兰的话语在新垣鹤耳边响起，声音和气息吹拂在耳垂上，有些痒。

她轻轻笑了一下，栗色的长发在新垣鹤鼻尖摇晃:

“想跟不是男朋友、也不喜欢的男生，做不应该做的事，也是我的愿望噢～”

不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

新垣鹤轻轻笑了，也许是距离过近，他能感觉到山内樱良那些不着调的话里藏着的是怎么样的情绪。

那颗怦怦跳的心脏里，分明充满了哀伤和荒诞。

“樱良。”

他将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缓缓抬起，轻轻握住，而后转过身，盯着少女的眼睛。

那双不安的大眼睛里哪还有什么笑意。

两人互相注视着，房间里唯有沉默和雨声。

而雨的淅沥又加重了这一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山内樱良的爆笑。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啦！”

她甩开新垣鹤的手，满面笑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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