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神遂宫大军撤去后,独孤尘亦心下愤恨难安起来,不仅因为独孤凝私自前去八方城通风报信,还因为她在两军对垒时候乱发号令,须知按神遂宫宫规,这两种行为都是要被处以极刑的。独孤尘当然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受死,但如不严加惩处,一来不能服众,二来也恐独孤凝还会再犯。
独孤尘思来想去,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司空野渡一早意识到独孤尘要面对这样的困扰,便在返程时候就已拿定主意,那就是以独孤凝年幼少知,且并未在神遂宫担任具体职位未有,连同众人求情从轻发落。
但堂前审问时,独孤凝却坚持认为神遂宫无故捉拿萧让在先,自己告知对方师门也是情理之事;而至于阵前乱发号令,则是不想两军恶战带来更多无谓死伤。
若在从前,台下犯人敢讲出这般抵触说辞,早要被屠戮当场了。但堂护法长老俱知独孤凝身份特殊,又怜她年幼心善,便都未对此作出什么惩处来。
司空野渡当场夸赞独孤凝心有仁德之念,又赞她有胆识担当,对于其中过错却只以年少无知一语带过,却全然不似要严加惩处状况。司空野渡一说罢,向晚舟亦站出来为她说一番情,大致是说独孤凝之过乃是不通神遂宫律法所致,从今往后只需就此多多研习,便可确保不会再犯。
左右护法皆是神遂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的极尊之辈,他二人如此一说,诸如其他专职长老、八尊王等纷纷为之求情,司职赏惩的直辩长老随即宣布独孤凝无需承担任何罪责。
一旁的独孤尘见状当即责骂众人徇私,罢了又要直辩长老重新再审。可是直辩长老岂敢让独孤凝受到处罚?左右护法及一众长老、尊王连连又要替直辩长老求情起来了。
独孤尘气不过,便先是骂了众人一通,然后再走到独孤凝面前难过道:“凝儿,你今日触犯了神遂宫宫规,爹爹也只能秉公办事,你不会怨我吧?”
独孤凝摇摇头,只坚定的说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埋怨爹爹和其他叔伯。”
独孤尘欣慰的点了点头,但稍后又黯然起来道:“但你毕竟年幼,又是女儿之身,怎受得了宫规刑责罚?你今日之过,责任全在爹爹,我便代你受刑,从此往后可却莫再犯此过错了。”
独孤尘话语一出,独孤凝便幽咽着摇头反对起来。但独孤尘心意已决,便当即退回到直辩长老面前说道:“刘长老,私通敌人当受何罪?”
直辩长老岂敢回答?独孤尘于是再厉声喝问一句,他才战战兢兢的答道:“轻者杖百……”
“那重则呢?”独孤尘追问道。
“重则绞杀……”直辩长老满脸苦愁道。
“那挑重的来。”独孤尘直直说道。
独孤尘的话着是把独孤凝吓倒了,便见她连连哭求起来。场下众人听罢又跪地哀求一番,就连直辩长老也磕头直喊:“使不得。”
独孤尘却不管这些,只继续问道:“私自施放行军号令,该当何罪?”
“轻者杖五十,重者杖毙。”直辩长老殊不忍心的说道。
“好,那就数罪并罚,你来罚吧。”独孤尘喝令道。
独孤凝又哭求一番,但独孤尘却命人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独孤尘于是褪去长衣说道:“是杖是绞都给我利索点来。”
可是场下所有人都只顾跪着求情,却谁敢去给他用刑?独孤尘伏在案台再喝令一声,依旧没人敢从他意思。
“国不可一日无君,神遂宫亦不可一日无主。教主若执意受此恶刑,岂不是要让神遂宫自毁长城?”司空野渡急急劝道。
“教主万尊之躯,万不可受此刑罚?”向晚舟亦是跪地求道。
独孤尘却大笑一声后骂道:“尔等可知秉公办事四字?今日若不罚我独孤尘,日后又如何服众?”
台下一众长老、尊王皆当场罗列起独孤尘的丰功伟绩来,大致是神遂宫绝对不可缺了独孤尘,他若有任何闪失,大争之世下的神遂宫都将难以为继。至于服众的问题,当场所有人于公于私都极力反对独孤尘受刑,如果独孤尘愿意放弃承受刑罚,那才是顺遂了众人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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