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凝知道铁胡须怀抱之人的生死全要看她如何施救,便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独孤凝于是先叫铁胡须将楚鸣乔放在床榻上,接着才仔细查看他的伤情,最后又向二人询问他在水中浸泡的时间。铁胡须见独孤凝全程严谨诊断,全然不见她对楚鸣乔多看一眼,便心里有些发虚起来。倒是南宫绮绝对此不觉意外,她深信独孤凝这次出手一定会造就一段非凡的情缘出来。
“此人本有伤在身,再加上被江水浸泡多日,体力早已穷匮,是以昏厥不醒。至于毒鱼所啮,并不致命。”独孤凝望着南宫绮绝说道。
南宫绮绝忍不住背心一冷,却是生怕独孤凝看出其中端倪来。
“如此最好。我见这少侠有一副侠肝义胆,又刚正不屈,此等人才当长命百岁才是。”南宫绮绝故作释然道。
独孤凝听到这里,才回头望了楚鸣乔一眼。南宫绮绝见状便连连称赞独孤凝仁心仁德,罢了又问她是否需要前去取药。
独孤凝正缺些关键药材,如今有人代劳,自是最好不过了。只见她提笔书写了两页纸笺,然后又叫仆从取来一袋银两交给南宫绮绝。南宫绮绝哪里敢收?便想尽了办法要推回去。可是独孤凝却是一个认理之人,她觉得既是自己救人,其中费用花销自然要自己来掏。南宫绮绝拗不过她,只得战战兢兢的接过银两来。
经过独孤凝的悉心救治,楚鸣乔在次日午后便苏醒过来。只是他一醒来便要起身出去,奈何一身浮肿未消,他才一动就滚落在榻下动弹不得了。独孤凝听得阁间有异动,便独自进来查看,待见得楚鸣乔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之状时,她只得默默将之抱回到榻上去。
独孤凝虽戴着面纱帽,但楚鸣乔依稀能够感受到她温婉体息,而其中淡雅幽香,则更是让人心旷神怡。楚鸣乔不知所措的看了她一眼,竟是脸色兀的红涨起来。
但楚鸣乔毕竟是念着他师妹的,如今被别的女子抱在怀中,他自是觉着羞愧难当。如此,楚鸣乔便当即要挣脱开来,但不知为何他的双手双脚却全不听使唤,等他再惊讶的喊出来时,自己已经被独孤凝安安稳稳的放在榻上了。
楚鸣乔一声喊叫却让独孤凝有些紧张起来,便见她后退一步问道:“还很疼吗?”
独孤凝话音清灵动人,楚鸣乔听罢顿有沁人心脾之快,便错愕着不知如何作答了。好在楚鸣乔也非愚钝之人,他见自己手脚皆被上药包扎,便料想定是眼前这位姑娘施救,如此他便当即要感谢于她。
独孤凝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称道之事,便只叫楚鸣乔在此静养。楚鸣乔却静不下心来,一则赤蛟帮的人还在捉拿萧让,二则自己还需赶回云台山去向师父汇报。如此,楚鸣乔便又急着起身来。
“你很急着要走吗?”独孤凝问道。
楚鸣乔点点头,答道:“我还有要事在身,拖不得。”
“可是你手脚皆浮肿溃烂,根本行动不得。”独孤凝说道。
楚鸣乔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双脚,便不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说罢楚鸣乔又起身站立起来。但当他双脚才一踏地,便有一股钻心之痛从脚底翻涌上来。楚鸣乔眉头一皱,只得故作无事的坐回到床沿去。独孤凝见他额头渗出黄豆大小的汗珠,又见他足上缠裹着的白纱布沁出鲜红,便静静的说道:“你不仅有伤在身,还被毒鱼咬了双脚,不调养七八日是难以复原的。”
楚鸣乔一听这七八日的时间就心急如焚了,便见他忧心忡忡道:“不行,再有七八日,只怕赤蛟帮的人就要抓到师兄了。而我久不回去,师父也会寻到黄州来找他们讨说法。若然如此,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楚鸣乔越说越着急,便忍着脚底剧痛站起来一步步的向外走。
独孤凝似乎对这些江湖纠葛并不上心,她只默默看着楚鸣乔忍痛离去,而待见得楚鸣乔双脚皆被通红包裹之后,她只得默然叹息一声。
楚鸣乔走的异常艰难,仿佛每一步都是踩在锋利的刀口之上,但念及萧让可能要遭遇毒手,以及云台派与赤蛟帮横生仇恨,他便再痛都得忍住。可是楚鸣乔毕竟血肉之躯,他再要硬扛,也顶不住毒发攻心之憾。待蹒跚行至门口时,他却扶靠在门沿处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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