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狠人 (2-1)

天启城宗人府

晚膳过后，陆言换了身便装，在雨化田的陪同下来到宗人府。

正常情况下要犯交由刑部衙门大理寺处理，两厂一卫也有自由决定权，唯独涉及皇亲国戚或者极特别要案需要皇上亲自定夺的的时候，才会交由宗人府。

而李存孝就是这个极特别之人。

当然陆言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防止秦桧派人杀人灭口。

要说秦桧手底下没有几个顶尖杀手，那是不可能的。

宗仁府的名头可以震慑住宵小，但不一定能震慑住狗急跳墙之辈。

临行前，陆言还特意向妖妖讨要了一个可以和人签订契约的秘法，天阶之下有效。

此时的雨化田已经接到密报，说李克用私造铠甲，一路上已据实禀告给了皇上。

陆言听后笑了，似乎更多了几分把握。

此时的李存孝被绑缚在刑具上，全身上下除了些皮外伤，并没遭受一些极刑。

这是陆言嘱咐过的，如果说用刑，那西厂可是行家里的专家。

一青衣青袍男子插手背腰款步走近李存孝，神情淡然。

“你就是李存孝？”

“是！”

“是就好。我只给你三次机会！你来问我，或者我问你！”

“你不是来审我的？”

“一次！为什么要审！我已经知晓你是谁！”

“你刺杀秦相的目的何在？这是第二次，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李存孝上下打量着陆言，看他气质和西厂之人截然不同，心中自然有了分晓。

脑海中组织了下语言，深吸一口气道。

“我并非要杀那秦桧，在我眼里他还不够格儿！我只是想蹲条足够大的鱼，制造一个足够大的借口！”

“什么借口？”

“足以诛九族的借口！”

“为何？”

“我之义父李克用，拥兵自重，听信谗言，杀我亲生父母，亡我妻儿。我誓与此贼不共戴天。”

“我看你实力强横，那你为何不杀之而后快？”

“我杀他背负不义不忠之名，反倒成全了他。”

“所以你想出这么一条毒计？刺杀成，诛九族；刺杀不成败露，亦灭九族！你当朕是傻子不成！”

李存孝突然眼前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半晌没有再发出一丝声响。

陆言看气氛到了，突然开口。

表面看陆言发怒，其实是演技到位。

他对李存孝反倒越来越欣赏了，如果只是一介莽夫，那么价值反倒没有多少。

但是他能想到如此阳谋，旷古烁今，其伤害其阴损程度远在金刀计之上，比之九转大肠也不遑多让。

能刚能阴，真乃一位绝世真狠人。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如果我帮你了了心愿，你打算拿什么交换？”

这个世界没有平白无故的午餐，李存孝懂，陆言更懂。

但李存孝更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青山青袍的年轻人能！

他说了就能做到！

“草民愿此生追随陛下，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十年！你只需为我卖命十年就行，十年之期一到，我放你自由！”说着陆言递过一张血契符录。“此血契十年一到自行解除，但十年内你如有二心，必死于天劫。”

“成交！谢陛下！”

“来人！”

“奴才在！”雨化田着一身青花白袍来见。

“给他解绑！”

“是！”雨化田有点懵，但还是皇命难违，见皇上神情淡然，分析并无危险。

而此时的陆言已经与李存孝缔结了血契，自然不怕。

“谢陛下不杀之恩！”解绑完的李存孝很懂事的伏在地上。

陆言没有理会，当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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