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四月,乍暖还寒。
兴王朱佑杬府门外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二十岁的青年。
看看府门上的牌匾,又看看手里的一块玉印。
张岩把玉印揣进怀里,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张岩,你那个书画摊有人要买画。”
一个十岁光景,手提馕饼篮子的小男孩,呼呼带喘的跑来。
“快回去看看,兴许今天能开张!”
小男孩叫柱子,家里以卖馕饼为业。
如果不是柱子家一天接济他一张馕饼,早就饿昏了。
书画摊前。
站着两个身穿长衫的年轻书生。
正在打量张岩展开的素描风景画。
炭笔还是他自己做的,质量堪忧,难以表现出他精湛的医美素描功力。
“此画倒也新奇,称得上栩栩如生。”
刀条脸的书生称赞道。
“也不尽然,太过写实反而不美,缺少了意境。”
嘴角有一颗痦子的书生言语贬低。
刀条脸微微一笑,“就当看个新鲜吧!二十文,如何?”
张岩嘴角抽搐,二十文?
还柱子家的馕饼钱都不够。
这可是他跟唐伯虎研究出来的画法。
打击很大,侮辱性极强!
“多谢兄台光顾!”
张岩没办法,二十文就二十文吧!
刀条脸取出钱袋子数出二十文钱。
“小兄弟既然有如此技法,何不专攻肖像人物?”
张岩尴尬的笑了笑,他怎么没试过。
原本以为下笔鬼神惊。
的确惊了。
第一天摆摊给人画了一副肖像。
因为太过真实,就跟照相机照出来的差不多。
哪曾想被人扣上了摄魂作恶的大帽子,好悬让人胖揍一顿。
有了前车之鉴,他哪还敢给人画肖像。
封建社会迷信盛行,惹不起!
就在两个书生要离去的时候,不远处跑来一队捕快。
十几个捕快把书画摊团团围住。
为首一个长相凶恶的捕快,啪的一声把一张人物肖像拍在摊子上。
“这是你画的?”
“正是!”
张岩想骂人,不就是画了一张素描吗!
还把他告了?
摊上事儿了?
“跟我们走一趟。”捕快倒没把张岩锁拿,但是言语很不客气。
“这位差官,不知我所犯何事?”
张岩心里抵触去衙门。
极有可能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大人吩咐,快走!”
张岩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在一队捕快的“簇拥”下朝衙门走去。
大堂主位上空着,右侧站着三个官员,皆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杨大人,作画的人带到了。”捕头言语恭敬说道。
杨大人打量着张岩,“那张画是你画的?姓甚名谁?籍贯何处?”
“秀才张岩,见过三位大人。”
杨大人哦了一声,“今科士子?治的哪一科?可曾高中?”
张岩顺嘴胡说,“进士科,未曾中第。”
“这幅画是你画的?”杨大人把肖像画展开,“是真人临摹?”
张岩不知道这个杨大人为什么这么问,点头道:“是学生所画。”
杨大人眼前一亮,“若是未曾见过的人,只听口述,能否作画?”
张岩脑海中灵光一闪。
猜测到这个杨大人要让他干什么了。
这不就是后世协助公安机关破案,画犯罪嫌疑人的画像吗!
杨大人见张岩迟疑,“若是能画,本官酬谢你纹银十两。”
“学生愿意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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