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罪与罚 (2-2)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然后让我去外面放松警惕，再一刀把我咔嚓了？

一个蓟辽总督，一个大将军，两人还是师徒关系，你说你两不是一伙的放外面给人听听，谁信啊？

似乎是看出了毛文龙的疑惑，孙承宗拿出了一份密信，递给毛文龙：“毛总兵大可放心，这是陛下的旨意。”

毛文龙接过信，看到了陛下的印章。此时的他虽然有两份相信，但还是害怕。谁敢拿自己的命赌一赌？

但毛文龙还是按照孙承宗的要求乖乖做了。人家堂堂一个总督已经表明了诚意，一个总兵，总不能不给点意思吧？

于是毛文龙走出了营帐。看着旁边那些押送自己的曾经部下，毛文龙感到有些陌生。

对着那咫尺的军营望眼欲穿的毛文龙，此时感到了深深的煎熬。在毛文龙的眼里，营帐里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只是在讨论自己这个有名无实总督的命运罢了。

营帐内。

实际上，不同于毛文龙的猜想，此刻的孙承宗正在把袁崇焕骂的狗血淋头。

不同于上次的大声，这次的孙承宗，话语显得平静而令人后怕。

“袁崇焕。违反军纪，违反将领，结果是什么？”这一刻的孙承宗，很平静。

袁崇焕突然想到，几十年前，孙承宗教导自己时的场景。当孙承宗真正生气时，便是这样的口吻。

袁崇焕也清清楚楚地记得，这样的次数，不多。

“斩立决。”袁崇焕用平常人说话的语气说道。

“那么，便判你斩立决，你可服？”孙承宗还是这般语气。

“我不服。”袁崇焕也很平静。

“为何？”

“我不服，凭什么，到手的军饷就要唯唯诺诺而不拿，无法判断一个对大明是否忠心的人不杀！”袁崇焕低吼道。此时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老师处决那些违反军纪的人也是这样平静的神色。

袁崇焕知道自己的命运。

袁崇焕恍惚。他的眼前，浮现出几十年前的光景：

袁崇焕曾经问过孙承宗一个问题：“老师，军法面前人人平等吗？”

“是。”孙承宗一丝不苟地回答道。

“可是，老师。单单据我所知，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孩子们违反军纪，他们似乎也逃脱了惩罚啊？”

“元素，你记住。那些人，他们不是真正的军人。而我，或者说是以后的你，都必将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因此，在我的军队里，所有违反军法的人，一视同仁。即便是你，犯了杀头的大罪，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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