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贺柏年猛灌了一口浓茶,眼睛直勾勾的平视前方,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赵犀在一旁坐立不安,几度欲张口询问,但又止住了。
良久,贺柏年大笑数声,似是畅快至极,笑过之后,凝重的脸色如拨云见日,浑身轻松的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赵犀身前,洒然一跪。
“世子实乃奇才,这是我教之福啊!”
赵犀赶忙搀起他,“贺左使,使不得。”贺柏年的眼睛里有如获至宝的欣喜,他虽然不知道赵犀因何缘由得此神力,但这对于白莲教来讲是天大的好事,苟且了快二十年之久的白莲教,隐隐迎来了重振的曙光,他这辈子辅佐明主的心愿可能就不再是一个空想了。想到这里,贺柏年感受到了市井话本里,那些在野贤士遇到明主的喜悦,这让他的心情大为畅快,一扫刚才由过度的惊诧带来的阴郁。
“世子有此神功在身,那乘龙大典便不在话下了,接下来我们就开始逐一过招,按照记录册上的武林情报……从,就从这个莫望舒开始!”贺柏年两眼放光的翻出那本情报册,开始边说边比划起来。
赵犀被他的热情感染,这感觉颇为熟悉。与不久前在首阳山的草庐中,从叶远身上感受到的如出一辙。心道:果然贺柏年所说,那这真是天助我也。
“贺左使,这药丸……”赵犀尚不解这个龟寿丸的服法,想一并请教,其实他的言外之意是,你看我现在的武功还有必要吃这个吗?
果然,贺柏年一拍脑袋,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给忘了,以世子如今的实力,还要这劳什子做什么?哈哈哈……”说完四目相视,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天空变得很低,与前几日一路戈壁的风沙相比,举目四顾,只有茫茫的青草,间或点缀着星罗棋布的湖眼,像一只只晶莹的眼睛,好奇的向天空张望。这里宁静悠然,有一片片牧场,肥美的青草被风吹起,卷起波浪,悠闲自得的牦牛漫步在青烟色的绸缎里。远处有巍峨的雪山,极目四眺,天地雄浑豪迈,畅延无限。
燕三秋挟持着慕容之瑛,一路来到了昆仑山脚下。慕容之瑛心如死灰,这几日来形如提线木偶,她的双手不知道被一种什么材料制成的丝线绑住,在挣脱不开的同时,又保留了一定的活动范围。几日来,她除了饭来张口,更不曾与燕三秋对答一语。对此,燕三秋也逐渐习惯,眼看着天色渐晚,他扶着慕容下马,准备在一个山脚下的牧民家里歇息一下。
沉默的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牧场,一个老头从毡帐里探出了脑袋,黑瘦油亮的脸上,一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两位不速之客。这两人的装束似乎是中原人,那男的仗剑在腰,剑柄非常华丽,显是价值不菲。另外一位女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碎花布衣,头上的长发也是简单用一块同色的巾帕轻轻扎起,简单利落,虽然一身粗布,但难掩姿容的清秀丽质。
“我说,你们,是做什么的。”老汉早年间跑过商路,到过关中、汉中一带,因此会一些中原官话,出声询问道。
“这位老丈,我们是赶路的商旅,天色晚了,想在你这里借住一晚。”燕三秋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向老汉抛去。
一条亮晶晶的抛物线从空中划过,老汉准备身手去接,却见半空中闪出了一个人来,胳膊一伸,将那银两截胡在手。
“嘿!我说你这娃娃,怎么尽给我捣乱!”老汉怒道。
燕三秋和慕容向截胡之人望去,是一个纤瘦的半大小子。他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破袄子,头戴一个黑毡帽,嘴里叼着一根烟杆,悠然嘬了一口,接着变戏法似的吐出一个个烟圈,右手掂玩着那两块碎银子,仰着下巴,正在用一种挑衅的眼光看着他俩。
“哼!男盗女娼,要住宿,找别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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