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赵犀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些光明磊落的江湖正派,名门大宗们,不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蝇营狗苟的勾当……有朝一日,他们终将明白,这个天下只要还姓赵,便由不得他们胡来。”赵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被自己的语气吓了一跳。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内心已经渐渐滋生出了一些别的东西,这层东西让出身公门的他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力量,如果说这之前的自己更多的是在顺势而为,依法而行,那么从今往后,他想要的却是成为这个时势的主人,再为这个世界亲身创造一个法!这仿佛是冥冥中上天施加给自己的使命。这将不再是复一姓一族之仇,而是真正的君临天下,方如此,才得始终。
“世子!”显然李洵儿从他的目光里也探寻到了这个东西,语气有些激动。
她出生社会底层,母亲是金陵城的一个娼妓,打小就对这个世界的不公和苟且习以为常。九岁那年,东南倭乱爆发,金陵城一度沦陷,母亲被倭寇俘虏,受尽了凌辱,朝廷官兵击退倭寇之后,那些被倭寇俘虏的女人并没有享受到被解放的待遇,而是重新被当做犒赏官兵发泄的玩物。满心期待母亲归来的她等来了母亲再次沉沦的消息,再见母亲时,她已经精神失常,不堪忍受不分敌我的非人折磨,在她面前咬舌自尽。
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李洵儿一度丧失了喜怒之情,白莲教揭竿而起之时,她毅然追随,期间认识了圣女大姑,被她复仇朝廷,再造人间的信念深深打动,她坚信终有一天,这世间的污秽会被涤清一空,那个时候白莲遍地,花满人间。她也愿为此化为一团永恒之火,生生不息。
“好一个胸怀天下的英雄少年!”
房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随之贺柏年和廖怀信走了进来。
“贺左使,义父!”赵犀见他们进来,准备起身下床,却觉脚下一软,胸腹逆气上涌,显然被莫望舒的剑气所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世子快快躺下!”
两人快速上前将赵犀扶住,让他斜靠在床头。
贺柏年捋了捋胡子,手中逍遥扇轻摇,伸出手接过了赵犀的手腕为他把脉。
“不妨事了,只需要再修养几日便可痊愈。这几日好生休息,有什么事就让下人去做吧。”
“贺左使,义父,让你们费心了。”
廖怀信哈哈一笑:“哪里话!你可是我们未来的教主呐,可要保重好身子!”
“说起这个……贺左使,巫山乘龙大典就在两个月后就要举行,我想早点做准备。”
贺柏年沉吟了一下,说:“世子,此事切勿忧虑,我自有妙计。等你恢复之后,我再与你细细商议。相信我,《襄王梦语重回我白莲为时不远了!”
“我当然信得过贺左使,对了,还有这个,”赵犀从贴身处取出一卷绸布,“这是宁宁……她走之前给我的,不知是何物,贺左使可否帮我看看?”
贺柏年接过那卷白绸,打开粗粗扫了几眼,道:“这似乎是一些老庄养身补气之法,想是陶小姐家传之术,世子闲暇时不妨照之练习,应该对身体恢复有些好处。”说完把绸布交还给了赵犀,赵犀闻此言,将那绸布小心卷好,贴身收藏:“这是宁宁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世子好生休息,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此地清幽,有洵儿在我们也放心。”贺柏年拱手作别。
“解儿……哦不,世子,……嗨,好好休息!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去办。”廖怀信哈哈一笑,与贺柏年一同走了出去。或许是被义父的情绪感染,赵犀心中一宽,又对李洵儿道了声感谢,李洵儿退下后,便独自安心闭目养神起来。
可眼睛一闭上,陶宁宁的身影就再次出现,无声的画面中,宁宁嘟着嘴向他极力提醒着什么。眼睛睁开幻影消失,他再次将手伸向了怀中的那个绸卷。
宁宁临终之前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把这份东西交到我手上,想来绝不是一般的东西。赵犀摸出绸卷,再次打开,一行行娟秀的小楷映入眼帘,卷首并没有题注一类的东西,开篇如此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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