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裂的虎口,干裂的嘴唇,虽然化妆的非常逼真,但是却都没有被录入画面之中。
这让盛子凯十分不解。
既然无法特写拍到这些细节,那为什么还要费工夫做这样的妆造呢?
不过魏来才是导演。
他的要求,就是剧组的真理,也没人会想不开的来质疑他。
“演员就位!”
“三、二、一!”
“A!”
随着一声打板声响起,拍摄再次开始。
躺在古朴木床上,只能借助昏暗的烛光,才能隐约辨认出身形的汤少宁,无意识的动了动身体,呻吟了一声。
一直站在他旁边守护他的士兵,连忙向门外呼喊:“将军,他醒了!”
一个身穿将军铠,满头白发梳成发髻,盘在头顶的将军,走进了偏房。
这位“将军”,是盛子凯在敦煌养老院里找来的。
这个角色有台词,所以一天的工资高达280块。
为了选一个适合的演员,盛子凯足足面试了养老院里三十多位大爷,这才最终敲定了他。
当然,落选的其他大爷也没白面试,全部都成为了剧组的普通群演。
现在这群大爷们正在城门外准备最后一幕戏呢。
饰演将军的大爷走上前,亲手将浑身依旧发软无力的汤少宁从床边扶了起来。
汤少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向将军行了一个“叉手礼”。
所谓的叉手礼,是以左手紧握右手拇指,而左手小指需朝着右手腕,左手大拇指朝上,右手四指皆笔直。
这种礼仪在唐朝开始流行使用,并且沿袭到宋朝。
此礼大多是在军中或者官场上使用。
上峰高官对底下官员派发任务的时候。
下属官员需要行一个叉手礼,然后嘴上要回复一声:“喏”。
当然,下官行礼后,上官同样也要回礼。
将军回了一个叉手礼后,汤少宁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喘着气疲惫的说道:“大唐武威军玄戈营第九骑兵队,全体报道!”
玄戈营第九骑兵队,便是那位押送军资的老兵所在的部队番号。
当他们遇到乱匪,并且与乱匪同归于尽后,那位老兵便是第九骑兵队的最后一员了。
而当他死后,残兵卢十四接替了他的使命,接替了他的责任,同样也接替了第九骑兵队的番号。
报上番号之后,汤少宁有气无力的,从胸口掏出了那份染血的军令和腰牌,将其递给了将军。
“军费...送达!”
说完这句话,他仿佛浑身都轻松了下来,喘气的节奏也舒缓了一些。
千钧使命一朝卸,顿觉浑身重担轻。
就在汤少宁又要倒下的时候,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再次在胸口摸索了一下。
一枚铸着“大唐建中”四字的铜钱,被他摸了出来。
这枚铜钱,便是当时在篝火旁吵架时,被汤少宁丢到地上的那枚。
他凝视了一眼这枚铜钱,郑重其事的将其放到了将军的手心。
汤少宁脸上带着释怀、松懈的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分文...不差!”
“好!”
魏来蹭的就从导演椅上站了起来,用力的送上掌声。
这出戏,是全剧最精华的一场!
也是汤少宁演的最出彩的一场!
这场戏拍完,就只剩下最后一场了。
而这最后一场,其实是和剧情没有关联的一场戏。
是全篇“使命”的升华部分。
施以文搬着摄像机,来到了城门口。
随着魏来一声令下,城门缓缓推开,露出了门外站着的一群老兵身影。
他们身上都穿着制式铠甲,戴着头盔。
随着镜头的推进,一个个老兵都将头盔摘下,露出了他们的满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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