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夜晚,密布的乌云已然遮住了月光,风也不知何时开始大了起来,中间还夹杂着些许的雨滴。
凌啸虎站在院子中间,听到林苍云的问题,第一反应还是为什么账本上记载的三十八万两和眼前这堆银子会存在几万两的差异,可是想了半也没有头绪,只能喃喃地道:
“这笔钱一直在林员外手里,不定他还有什么别的安排,暗中花在某处了也不定,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林苍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
“这我也当然知道,林桑槐那人多精明,你看,按你的法,他连把银子偷偷藏进墙里这么大的事儿都能瞒住你这个林府大管家,而且瞒的你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眼下多了几万两银子的缺口,恐怕也不是多难理解的事儿。”
凌啸虎疑惑地看了看林苍云,“那不知大少爷喊我来这里,到底是所为何事?眼看着雨就要下大,这是觉得我伤口好的太快,想让我多躺两?”
“哈哈,这事儿来也简单。我就直了吧,凌师父你跟着林桑槐这么些年,要走私生意你没得到什么好处,我是不信的。而且,你那个赌坊的生意好像也挺红火的,这不是我们这一大帮子人遇到了难处,周围也没有什么知根知底的朋友,只有向你先借个七八万两银子,先渡过眼前这道难关再嘛!怎么样,凌师父,不会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吧?”
凌啸虎呆愣愣地看着林苍云带着揶揄的表情,心中却忍不住泛起阵阵寒意。本有心挣扎一下,可转念一想也不是办法。
沉默了好一会儿,凌啸虎终于长叹一声,沉重地点零头,吐出几个字,“八万两?行,我给!”
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林苍云和洪义反而有些发愣,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却听凌啸虎解释道:
“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无非就是用钱买命,这事儿我也不是第一次做,只要有命在,银子这东西,迟早都能赚回来。但我可提前好,病虎也有两颗牙,如果你们收了我的银子还要对我下手,那可别怪我死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了!”
……
翌日一早,李昂昏昏沉沉地从床上醒来。
昨夜艰难地潜出林家,那些被林苍云从寒鸦寨调集过来的老兵果真比林家原来的护院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各个明哨暗哨逼的李昂很多时候都只能通过阴影跳跃来移动,根本不敢随便走动发出任何声响,以至于他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回到了县衙,后半段在街上还被大雨淋了个透湿。
此时屋外已然光大亮,李昂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出门去到了李怀德的房间。和李怀德一起用过了早膳,跟他打了个招呼是要去街上逛一逛,随后就拉着刚刚换班的李三儿出了县衙。
走在街上,李昂仔细向李三儿询问了高阳县有没有靠谱的铁匠铺。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李昂决定把几家铁匠铺都看一圈。
之前松溪寺一战中,李昂不得不用破木簪和旧匕首进行自卫,后来潜入县衙大牢,几次出入林家,用的也都是同一把匕首。这把从张敬贤身上缴获的短刃年头有些久远不,相比于李昂如今的体型也算是有些偏大,着实算不上趁手。
想到今后的日子里,跑江湖的日子肯定少不了,而且下三路的匕首伤已经在机阁挂了号,万万得心防备,所以李昂昨夜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先弄点儿装备,多少加强一下自己的生存概率。
起铁匠,李昂想要做的东西那是相当多了,从各种大工具到各种冷兵器,如果可以,李昂想做的东西完全足够塞满他自己的房间,但很明显,先不高阳县这个地方的铁匠有没有这份手艺,材料方面怕是只有普通的锡、铜和铁,想要找点儿靠谱的钢应该都很难。
根据李三儿的话,此时他们先要去的,是号称高阳县最好的一家铁匠铺子。
这个铺子在高阳县城最南边,算是一片最为老旧、混乱的城区,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还残留着昨夜下雨之后留下的泥水,到处都是腐烂的淤泥和人类、动物粪便的臭气。
二人走在路上,李昂忽然问道:
“李三哥,起来,今要见的这个铁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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