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苦笑一声,“哪有你的那么容易!”
“我景朝从未有任何律法明令百姓不许赌博,既然法不禁止,那其实就是允许的。所谓几方联合坑人,这事儿分怎么看,如今谢清柏脖子都被人砍成那个样子,冯贵的尸体也早凉透了,仅凭谢清松的话,又怎么可能把罪名查实?再者,这赌坊也识趣,没有因为这点儿银子就耽误我们的办案,我也就懒得和他们计较下去。”
到这里,李怀德顿了顿,语气又低沉了几分。
“你爹我只是个普通的知县,能做的也仅仅是遵律法护一方百姓平安,历朝历代因为赌博倾家荡产的人不计其数,归根结底,大部分都是自找的。我能做的也仅仅是尽可能加强教化,让周围的人不要陷进去,真要找赌坊的麻烦,高阳县大大赌坊没有上百家,几十家也总是有的,又怎么查得过来!?”
到此处,几人对视一眼,都是叹了口气,面上也不见了刚刚大案得破的欣喜。
……
晚膳之后,李昂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卧房,飞快地洗漱之后,爬上床开始闭目养神。
时间来到子时前后,他在黑暗中突然睁开了双眼,诡异的红光在黑暗中一闪即逝。
悄无声息的爬下床,换好夜行衣靠,李昂轻车熟路地潜出县衙,直奔西城方向而去。
在今下午从欠条上看到凌啸虎的名字之后,他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尽快去凌家赌坊探上一探。
如果凌啸虎之前在林家的变故中死了或者逃了,还有人顶着他的名字在行事,那倒还好,可如果凌啸虎真的被林苍云放过而侥幸未死,那这就是李昂目前唯一知道的和机阁有联系的人。
自与陈星河一战之后,距今已过去数月。
李昂不相信机阁这么大的组织会对陈星河这样的高手莫名其妙地死亡不闻不问,但连续几个月都没有从任何渠道打听到机阁的任何消息,这让李昂着实有些心慌。
当日那一战却是太过惨烈,他虽然杀了陈星河,但自己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以当时的状态,会不会在现场留下什么线索已经完全不可知。但以李昂的性格,不可能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而不做任何防备。
所以,打定主意要夜探赌坊之后,他有意无意地从李三儿口中骗出了赌坊的位置,这才有了今夜的这次行动。
……
李昂趁着夜色,循着大街巷里的阴影,开始向着西城方向移动。
虽然他如今的体力和弹跳能力,已经足以匹敌江湖上的二流高手,一般的翻墙上房、飞檐走壁也完全能做到,但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让李昂下意识地避免把自己放到房梁屋顶那么显眼的位置上。
在地面的阴影中缓缓前行或许有些慢,但胜就胜在安全,也正是这个习惯,让李昂恰好躲开了一次致命的危机。
眼见就快要行至凌家赌坊附近,李昂一边循着阴影前行,一边不断地用侦测邪恶扫视着视野内所有可以藏饶地方。
正当他以为这一路都会一样的相安无事之时,在凌家赌场的同一个街角的两颗大树顶端,出现了两团耀眼的红光。
这个发现让李昂悚然一惊,他赶紧放缓脚步,缓缓地退回到巷子的阴影中,一边不住地打量着四周。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另外两处地方,李昂也发现了几团刺眼的红色,看这架势,赫然是以凌家赌坊为中心,拉开的一个巨大警戒圈。
这个发现让李昂更加好奇且警惕,如果只是一般的赌坊,断然不会摆出这么大的架势来防备外人,顶多在赌场里多放些打手就足够应付一般的场面了。可眼下这情形,光凭那几团红色的深浅判断,守在凌家赌坊周围的这些人手上人命都不少。
李昂心下一沉,心知今晚这一趟怕不会太顺利,但也更加坚定了他务必去查探一番的想法。
躲在阴影中思索并观察了半,李昂咬了咬牙,屏气凝神,直接发动了阴影跳跃,瞬间跨过街面,来到了对面的巷子里。
此处距离凌家赌坊只隔了一个院子,他心翼翼地绕了半圈,寻到一处最不起眼的角落,双腿微微一蹬,整个人就轻飘飘地挂住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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