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带着李昂坐着轿子,和吴辉、赵文斌以及七八名差人在晚膳前赶到了林府,此时太阳已经几近落山,夜色渐浓,老远就看见林府高大的院墙内外已经点起了大大的灯笼。
林府大门之前,早有家丁得了嘱咐,专门在此迎接李怀德一行人。
见李怀德下了轿子,也没多废话,深施一礼之后领着他们一路进了大宅中央最大的院落。此时的院子里已经呜呜泱泱站满了人,人数少得有一二百。
院子的一头,林桑槐的主卧门口,摆着两把红木座椅,林苍云就坐在其中一张上闭目养神,身后站着凌啸虎和洪义,三人脸上都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看到有家丁领着衙门的人进来,洪义轻咳了一声,一直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林苍云瞬间睁开双眼,施施然起身,大踏步走到李怀德面前,右手锤胸,竟是行了个军中礼节。
不得不,林苍云的卖相却是太有冲击力,光头独眼,一脑袋伤疤,身高九尺,膀大腰圆,配上多年军旅生活和战场厮杀培养出的煞气,着实压迫力十足。
李怀德这是头一次和林苍云见面,之前只是听吴辉和赵文斌过林苍云关于林桑槐和刁氏的死如何如何解释,却完全不曾料到此人竟然是这般模样,被惊的竟然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有些不满地瞪了身后的吴辉和赵文斌一眼,李怀德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看向林苍云,沉声问道:
“这位……”
话刚出口,却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如果要叫林员外,先不听起来像是在叫林桑槐这个死鬼,单林苍云本身,并非是正员以外的官员,完全没有官身,叫员外怕是不妥。如果要叫少爷,又明显让人感觉没有把林苍云当做此间主事之人,或许还显得有些轻慢。
林苍云似乎看出了李怀德的想法,呵呵一笑道:
“李大人不必纠结,我之前在军中待过几年,侥幸立了些战功,好歹算是个校尉,您叫我林校尉或者干脆直接喊我名字都可以,今日冒昧请您前来,实则是为了一件正事,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大可不必在意,您请!”
林苍云完,微微躬身请李怀德入座。见此人言语气质并非外表那般蛮横,李怀德点点头,心里对林苍云的印象多少有了些改观,也不客气,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去。李昂就站在他椅子旁边,吴辉和赵文斌也站在了他身后。
“林校尉,我这人或许和其他的官员有些不同,喜欢直来直去,所以也就不多废话了。你那信中并没有太详细,现如今下面又站了这么些人,究竟是所为何事啊?”
林苍云沉声道:
“不知李大人是否清楚,林桑槐当年的正妻乃是刁氏的同宗侄女,我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妾室,偏生我又是长子,这大户人家之中,长子是庶出本就是取祸之道。我十四岁那年,刁氏毒杀了我娘,还派人把我诓至城外树林想要弄死我,幸亏我命大,遇到我师父才算躲过一劫,直到昨夜之前,我已经整整十多年没有再回过这个让人作呕的林家。”
李怀德眉头一皱,不知道林苍云这样自曝家门恩怨是什么路数。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林苍云继续道:
“有关昨夜林桑槐和刁氏遇刺身亡的事儿,我已经和这两位,赵捕头和吴师爷交代得很详细,在这边也就不跟您赘述了。我原本不想再跟这个林家扯上任何关系,可林桑槐死的突然,整个院子里有资格主事的也就剩下我一个了。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的时候不招刁氏待见,她经常吓唬我,问我知不知道这后院枯井一年到头得扔进去几个不听话的下人,城外乱葬岗子的野狗肥得流油,也是多亏林家每年十几具下人尸体的供养!”
“呵呵,我时候以为她那纯粹是看我来气,就是为了吓唬我,直到有一次我亲眼见到,一个丫鬟被怀疑偷馏氏的东西,被她命弱在这树上活活打死,转东西找到了,原来是刁氏自己放错霖方,结果只换来她一句,算她倒霉,死了活该!我那时才知道,这人心能恶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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