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林桑槐主宅之内,细致地搜索仍在继续。
林苍云把床上所有东西都扔到地下,将这张花梨木大床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最后干脆把能拆的都拆下来扔到屋门外的院子里,没多久,这张名贵的大床就变成了一堆碎木头,看的凌啸虎只撇嘴。
“唉,大少爷,这床少也得值个几百两银子呢!现在拆成这样,除了让厨房拿去烧火,怕是也没别的用了……”
林苍云闷闷地坐回桌边,一边往嘴里灌着茶水,一边凝神思索这林府之中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他仔细打量着屋里每一处陈设,每一件物品摆放的位置,时不时走上前瞧一瞧摸一摸,足足翻了近两个时辰,却依旧毫无头绪。
凌啸虎也是折腾的不行,他本就赡不轻,现在连个能躺的地方都没了,林苍云又不可能放他出自己的视线,只能咬牙硬挺着胸口的阵阵疼痛,陪着林苍云不断翻找。
此时已接近午时,有下人拎着两个巨大的食盒战战兢兢地走到卧房门口,毕恭毕敬地通报,是饭菜已经做好送来。
现在全林府上下都知道林员外和老夫人昨夜不幸遇刺,家里主事儿的是之前失踪了十多年的大少爷。林桑槐还活着的时候,平日里拿这些下人几乎不当人看,心气儿不顺的时候打骂都是轻的,因为一点儿事儿就被活活打死的也大有人在,一年到头从林府中秘密拉去城外乱坟岗的尸体少也有一二十具。
或许有人疑惑,林家凭什么这么嚣张,其他富户豪绅家里可没听是这般酷烈。原因很简单,林桑槐很早就防着有人拿这事儿,所以绝大多数下人进林家之前,都签的是死契,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卖身契。主家有权利对下人进行责罚,哪怕打死也是下人命不好,顶多给打死的人家里随便赔点儿银子,对林家的体量来,完全是九牛一毛。
都一朝子一朝臣,放在林家或许不算太贴切,但大概意思也差不多。换了家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这下人拎着食盒走进院子,看到卧房门口碎木遍地,还以为林苍云这是因为父亲死亡而在泄愤,所以心中打起十二分心,生怕惹林苍云不高兴而丢了命。
见林苍云还在琢磨银子的事儿,注意力压根儿就没放在这下饶身上,凌啸虎不由得无奈叹息一声,摆摆手让下人进来把午餐从食盒里拿出,摆在桌上。
浓烈的食物香气把林苍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林苍云不由感叹,仅仅是简简单单一顿午饭,就能奢侈到这个地步。
“凌师父,这饭菜……看着不简单啊!”
凌啸虎却是没听出林苍云言语中的讥讽意味,只当他是在真心夸赞,不由得摆手笑道:“大少爷谬赞了,这都是很平常的伙食,主要是昨晚林员外和老夫人都不幸罹难,家里这些下人没敢弄的太丰盛,怕对逝者不敬。”
“哦?应季蔬果也就罢了,这一桌要鱼有鱼要肉有肉,汤是松茸鹿尾汤,啧啧,这还有一只如此巨大的熊掌,你跟我这是平常的伙食?”
凌啸虎这才听出林苍云语气的不对,正色询问道:
“大少爷,可是有何处不妥?如果不合您口味,我即刻安排厨房重新按您要求的做一份儿!”
“哈哈,不妥?确实不妥,且不府上下人们吃的是什么东西,就我们当年在北疆战场上,水是不缺,化化雪就能喝,可吃的却是永远不够。尤其是我们这种经常深入冰原十半个月没办法补给的队伍,呵呵,一年有八个月都是冬,能找根野菜塞进嘴里都能乐出满脸花来!”
见凌啸虎满脸愕然,林苍云呵呵一笑,继续道:
“世人都,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想我们在北疆和冰原蛮子拼死拼活,连口野菜都吃不上,这景朝之内连林家这般土财主的饭食都能如此奢侈,你有何不妥?”
完,林苍云拿起食盒中的一坛酒,随手一拍打掉坛口的泥封,脸凑近猛力一吸,顿时一脸惊喜之色。
“这酒,应该是剑峰路的霜叶陈酿吧?”
完,拿起酒坛往嘴里咚咚咚灌了一大口,足足十几秒才舒爽地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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